王如意解释道:“上午音音要我带我去魍魉镇,便是帮我找个丫鬟这事,昭儿一听就跟音音呛了起来,两个人闹得不欢而散。” 第五昭委屈道:“时年哥哥,你也觉得魍魉镇里的人值得原谅吗?” 李时年似是明了内情,只安慰道:“自然不是所有恶人都值得,但魍魉镇里也不都是恶人。” 第五昭:“你自然是和郡主一头的。” 人在气头上,她只转身道:“我先回房间了。” 王如意倒是头一次见,她竟然连和李时年相处的时间都不在意了,气成这样。 “为何她对魍魉镇敌意这么大?” 李时年答:“青珑山庄的大弟子,也就是她的大师兄,当年被人追杀至若水城外,藏到了魍魉镇里,结果魍魉镇的人为了银钱把消息卖出,害死了她大师兄。” “冤有头债有主,她恨的不应该是杀她大师兄之人吗?” “杀死她大师兄之人,是她爹第五封。” 王如意瞪大了眼睛:“什么?” “她若是不恨魍魉镇的人,难道要去恨她爹?”李时年解释,“人便是这样,仇恨不能消灭,便只能转移。” “那位大师兄究竟做了什么事?竟然会被自己师父杀死?” “私通师娘。”李时年平淡地说出这惊天丑闻。 王如意一脸吃到瓜的震撼:“喔!江湖最大的明门正派里,也有这么劲爆的秘辛?” 李时年:“这算什么,越是自诩正义,便有越多见不得人。” “那你呢?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李时年:“你很好奇吗?” “闲着也是闲着,说来听听嘛?” 李时年:“我确实有一桩秘事,只是这事太过机密,知道的人……都得死。” 王如意看不出他是真意还是唬她,只觉好奇心和求生欲正在脑中角逐。 “怎么样?你想听吗?” “我……” “意儿!”门外传来文梵音的呼唤声。 王如意不知是该庆幸她来的及时还是遗憾她来得太快。 “意儿,”文梵音拎着一盒子糕点,道:“我来给你赔罪的。” 李时年:“她不吃这些东西。” 文梵音意外:“这可是天祈最好的糕点师傅作的,千金难买,只有我家有,你真的不要尝尝?” 王如意摇头,她前半生养成了绝对健康的饮食习惯,一点也不贪嘴。 “我是来赔罪的。” “何罪之有?” “我不该带你去魍魉镇。” 王如意看着李时年在旁欲出声阻止,道:“李将军没事就先回去吧,总待在姑娘的闺房里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李时年拧着眉头瞧她这白眼狼的样子,只无奈离去。 “所以魍魉镇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时年哥没告诉你?” “他不肯说。” “奇怪,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文梵音道,“魍魉镇里有几户人家,是从镇南关来的。” “所以呢?” “所以如果他们知道你的身份,可能会对你有危险。” “为何?” “他们的家人都是和南疆打仗时没的性命,因此格外痛恨南疆人。” “冤有头债有主,我又没……”王如意才想说自己冤枉,突然意识到刚才李时年的言外之意。 人的仇恨无法消失,因此只得转移。她王如意并没做过坏事,但她的身份对那些人来说便是众矢之的,在仇恨面前,讲是非因果都没有意义,人要的从来都不是绝对的正错,而只是仇恨的发泄途径罢了。 “他干嘛装神弄鬼的,先前还不肯告诉我……”王如意小声念叨,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