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疯了是不是?穆乾可是前世子!”王如意得知后怒道。 汝统:“便是因为这头衔,对于下任世子来说,死了的才比活着的好。” 王如意想起自己先前还庆幸这地头蛇的优势,现下才算明白,那全靠强龙不屑争抢,强龙,不,哪用着强龙,是条龙就好,强弱不论,若是动了心思,这地头蛇也不过是条被分食的蚯蚓。 “银子送去了没?”既然强龙打不过,那就只能拜拜另一位管用的神仙:财神。不过才月余,王如意便将这两年辛苦攒下的积蓄都砸进了狱里,却也只换来穆乾少受些罪而已。 就在王如意盘算着下下策——劫狱救人亡命天涯之时,府里来了位熟人——依珠。穆耶尔已入祭司殿做了圣女,依珠便是她送来相助王如意的,她将王城的暗涌悉数告知,并给她指了路,若想保穆乾平安,需求助怀格老将军。 南疆王室现在的势力分成两派:一派以北王爷为首,一派则以怀格将军为首。北王爷拥立二王子穆坤为世子,怀格则看中了王后侍女刚诞下的小王子,一岁的三王子穆震。两派分衡制约,在王上未宣下一任世子头衔之前,虽是暗涌激潮,可表面总归风平浪静。 唯独在对付穆乾这一事上,两派团结地都想要致他于死地。王如意早先去求过北王爷,北王爷直言不讳,若穆乾入狱,便是一石二鸟的好事:二王子少了个敌人,他亦能接回自家女儿。显然,自己的女儿整日待在废世子身边,引起了二王子对他的忌惮,怕他心怀鬼胎,两边下注。 依珠:“我家公主说,二王子已成年,三王子仍在襁褓,三鼎之势,合弱者而御强,胜于攀强者而敌弱。若想求人,唯有求助怀格老将军。” 王如意:“你是忘了当年他是怎么对我的了?” 想到怀格那张凶狠的老脸,王如意都忍不住颤三颤。 依珠:“昆仑山喜事便是天赐良机,若大公主能求得昆仑山主相助,事必有解。” 王如意:“昆仑山主?” “公主也是在翻阅殿籍时无意看到的,据说二十五年前,怀老将军同山主立有口盟,他日若昆仑山主有求,南疆怀格必应其三事。”依珠解释道。 “让他杀南疆王他也杀?”王如意不信这随口的诺言,便举了个极端的例子。 “殿籍写的隐晦,幸得我家公主聪慧过人,才能看懂,”依珠先是得意地夸耀了一番自家公主,可欲再讲下去时,却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徐徐道:“若是我家公主解读的正确,昆仑山主当年开口的第一事,便是要怀老将军杀了小怀将军。” 王如意睁大眼睛,心道这位小怀将军可千万别是我想的那位。 “就是弑子。”依珠将她心中的推测说了出来。 “真杀了?” “怀老将军现今膝下无子不是吗?”依珠反问,“传闻是得了怪病暴毙,任谁也想不到竟是被亲生父亲所杀吧?” 王如意惊诧不言。 依珠:“所以,大公主若是能得昆仑山主开口,世子……大王子自可脱困。” 说来也巧,王如意次日便收到了昆仑山的请帖,规格最高的烫金帖,属贵客当中的贵客。 “公主,咱们真的要去吗?”阿谭问道。 王如意心一狠:“去。” 昆仑山下的太平镇,平时是个静谧的村子,昆仑山人每月下山采买,百姓便有些做小生意的,其余大多是农耕樵夫。 这一阵太平镇格外热闹起来,来往的达官显贵络绎不绝。 “你可见过那昆仑公子?”酒楼二楼窗侧,王如意凑着耳朵听隔壁桌闲谈。 “见过画像。” “如何?” “绝代容貌。” “可惜这公子只有一个……真是便宜了那神医谷的丫头。” “一个?我怎么记得明明是有两位……” “嘘!”对面的小声道,“这可是不许提的禁事。” 阿谭在一旁小声接话过来,问王如意:“公主,你说苍梧公子真的殁了?” 昆仑山二公子,原是一文一武,文如卧龙在世,武似关公附身,只可惜两年前,苍梧公子为促成南疆天祈交好,于战场身受重伤,竭尽心力终不敌重疾而亡。 王如意头一回听到这说法时气得跳脚:“摆明是说我害死的他呗?” 阿谭摇头:“公主还是高估自己了,世人谁会想到一个女人能伤到堂堂的昆仑公子呢?” “那这传闻什么意思?” “公主顶天算是个祸水,真正的恶人还是要给有头脸的男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