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道士:“你可知那蕈娘子人在哪?” 小道士不做声,只指了指最西边的一间破房。 官兵们摆开了架势,将房门围了个严实,王如意首先破门而入,但见角落处一女子蓬头垢面正在瑟瑟发抖,她制止了身后欲出手上前强硬缉拿的官兵,自己走过去,柔声问道:“你是蕈娘子?” 对方不答。 王如意靠得更近了点。 官兵在后提醒道:“公主小心。” 王如意下意识觉得眼前这个抖成了筛子的女子不会有何威胁,轻声道:“蕈娘子,你别怕,我是来帮你的。” 她凑上前,缓缓用手拨开对方凌乱的头发,试图辨认五官,对方却只是紧紧抱膝缩着头躲着脸,不肯让她看。 王如意忽觉有些不对头。 她不知道别的美女,但是很了解自己,就算是死,她也绝不会以这种形象示人。 她清楚地记着大一那年自己突发肠胃炎住院,班里的同学前来慰问,她是愣生生忍着疼撑着身子在厕所里画了一个小时的全妆,丝毫不允许任何人看到自己颓败的样子。 蕈娘子可是花魁,她怎么会允许自己这般? 王如意急忙用了力气,将这张脸扭过来看清,纵是蓬头垢面,仍旧有几分眼熟:“你是竹芸?” 竹芸慌忙跪地一通磕头:“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榕桑在屋内探看一圈后,指了指窗户的位置,那上面的灰痕有人翻动的痕迹。 王如意:“走,追上去。” 二人即刻翻窗而出,只见这道观西偏房后是一片竹林,茂林深篁,翠云千叠。榕桑仔细留心着痕迹,王如意在后随着他顺着小路前行。 土地上印着小小的鞋印,一步一步,踉踉跄跄的。 偶尔还有竹子被拉扯的痕迹,在坚硬的竹尖处,依稀能看到布料的毛边,人血的暗红。 “她这像是逃命的跑法。”王如意总结,“我们又不要她性命,她何苦这么害怕?” 榕桑:“也许,要她命的不是我们。” “什么意思?” “等等,”榕桑突然拦住了王如意,“前面有动静。” 只见他仔细听了两下,继而快步飞身前去,轻功一踏,脚尖踩云般几个跳身,瞬间踪影全无,王如意在后面跑得跟头小驴似的,却连他的人影儿都见不着。 后面的官兵很快跟了上来,见她这般也不知该不该超过去。 “扶着,”王如意上气不接下气:“扶着我,赶紧跑。” 待王如意一行人赶到时,竹林空地处只有二人,榕桑半蹲着探看查验,他的身前躺着位貌美的女子,双手优雅地置于胸前,脸上噙着一丝笑。 “这是蕈娘子?”王如意快步上前问询。 “是。” “还活着吗?” 榕桑摇头。 王如意见她衣服内有凸起,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衣袋,掏出一盒口脂:“是大春红。” 她又沿着衣服向内多摸了两下:“等等,还有东西。” “什么?” “是封信,”王如意将东西拿出,打开草草看了一遍,道:“和我们之前推测的一样,我们缺的证据,她都自己承认了,是她买的刺客,也是她通知的郁城暗线,她从汝统将军那里偷的情报,刺杀你二人一事亦是她派杀手一直埋伏在春月楼,伺机行动。她说她是西戎人,这么做是为国复仇,虽死不悔。” 榕桑不言。 “可她这么躺在这儿?”王如意问道。 “我来时她便是这样了。”榕桑答。 “怎么死的?” “没有外伤,像是中毒,”榕桑细细查看了她的口鼻四肢,突然惊道:“这症状与师兄中的毒可能是同一种。” 榕桑急忙挑开了她的衣袖,全然没有了之前礼教忌讳,但见蕈娘子周身光溜溜,毫无痕迹,他这才羞愧地将自己的衣袍撕下,盖在了蕈娘子身上,尴尬解释道:“我……以为她身上会有图腾。” 王如意:“嗯?” “西戎人有刺青图腾,她既然说自己是西戎人,这毒的症状和师兄所中相同,我便有些急……” 王如意将他盖住的衣袍扯开,沿着蕈娘子皮肤纹理仔细瞧了瞧。 榕桑:“公主……还是给她留些体面吧。” “不是,她这个地方的皮肤不对劲。”王如意伸手摸向了她的肩膀,“这块的皮肤和周围不一样,再怎么肤若凝脂,但人是肉胎,不可能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