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外,穆耶儿眼眶猩红。她听说母亲今日郁郁饮酒,便端着孝敬母亲的解酒茶前来,没成想听到的却是这番寒心之言。 依珠在一旁恨恨道:“公主,你把她当好人!你听!人家母女二人三两句话就把你商量着卖掉了!” 穆耶儿低着头,满脸说不出的委屈愤恨。 依珠:“打赢仗分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大公主非要跳出来说什么有变数,我看她才是变数,她这个人从来都是这般,自己过得好还不算,定要再踩上公主你一脚,这次又有什么不同?公主,你真的要被她耍得团团转吗?” 穆耶儿红着眼睛无奈道:“有母亲帮她,我又能如何?” 依珠低声道:“其实,事情也不是毫无转机。” 穆耶儿侧头望向她。 “公主,王后娘娘传召时,不是给公主提点了路子。” 随着通传入城诏令一起来的,还有一封私下给穆耶儿的手书:愿君似红娘,报喜入团乡。 穆耶儿摇头:“王后又何曾明说过若是我能促成他二人,便许我不嫁后山城部?这一句‘愿’,无足轻重。” 依珠劝道:“只要公主帮王后促成此事,那之后公主找王后求情便有了事由,王爷得胜后,没了大公主拦路,王爷自然会为公主求情,公主总是有路走的。是大公主不仁在前,是王妃不公在前,她又是天祈中郎将又是南疆世子,霸占着两份好姻缘却要把公主推去嫁给个糟老头,她们何人又曾想过公主?” 穆耶儿闭眼摇头,她怨,她恨,却仍不愿下作如斯。 “大公主以前分明是喜爱世子的,他们那般书信往来我们都是知道的,眼下却突然变卦了,公主就不觉得蹊跷?”依珠道:“她可从来都是就算同自己毫无关系,也见不得别人如愿的主。” 穆耶儿像是被点醒一般:“你是说她故意想让我……” “公主为自己想想吧,大公主有王妃,公主只有自己。”依珠道。 现下,穆耶儿望向王如意,控诉道:“你凭什么怪我?你把我踩在脚下为自己做桥梯,为何我不能反过来这么做?” 王如意语塞。 “何况你是嫁去做未来王后,等着你的是荣华富贵!你这一生何曾向往过其他?你不是爱惨了这些铜臭玩意?我助你去富贵窝里,你该谢我才是!而我呢?就因为你是她最疼爱的女儿,她舍不得你,便要我替你嫁?我一身本领,满腹学问,为何要嫁到那个偏僻贫瘠的地方做筹码做人质,做一个老翁传宗接代的工具,凭什么!” 王如意意识到,她心里的不公,不是这一两日积成的,自然也无法被自己两三天的示好消解。 “你知道吗?”王如意突然想到了这个故事的作者,那个编排她死于非命的室友,心有戚戚,开口道,“我从前认识一个人,她也跟你似的,爱看书,肚子里有墨水,瞧不上我这种人。你好歹还有机会把为什么讨厌我的缘由说清楚,她连说都不跟我说,直接把我大卸八块了。” 穆耶儿没听懂。 “耶儿,你有怨怼,说出来不就行了么?”王如意叹道,“我道歉,我改,或者你告诉我你想让我如何弥补,说出来不就行了么,干嘛在背后做这些动作呢?” “人心隔肚皮,你不也是前脚和我示好,后脚就去同母亲商量如何变卖我了!” 王如意:“我今天再跟你保证一遍,答应你的,我一定会说到做到。你去告诉魏楚田,让他把我塞到行军队伍里,我不会见母亲,明早开拔,我同大军一起去清郡,这仗打赢了,我求父亲用军功换你不去和亲,这仗打输了,我回来替你嫁去城部。无论如何,你都不亏。” 穆耶儿踟蹰。 “我手里握着你的把柄,现在你不送我走,我拿着人证物证去外公那里告你,不出半月,我保你一身喜服嫁去后山城部。”王如意见软的不行,来了硬的。 穆耶儿不知王如意为何选这条明眼人都看出的下下策。 “打仗的事,你又不懂,去了白白送性命。这仗有你没你都会赢,你为何就不能……”穆耶儿心中恻隐。 “我自己的命,这回必须牢牢攥在我自己手里。”王如意坚定答道,“耶儿,送我走,嫁去城部,你选哪个?” 穆耶儿横了横心:“依珠,带她去找魏将军。” 北王爷府大乱,后门趁着月色潜出两个女子,谁也没察觉。 “魏将军那边已交代妥当,大公主一路安康。”依珠福了福身。 “依珠,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王如意道,“但你最好是真心对耶儿。她心思浅,耳根软,你若是待她真心,以你这满肚子的坏水儿,想来她是受不了大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