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等会儿也见得着,璟少爷的位置总归是要和我们坐在一处的。” 褚玲珑觉得挺对不住好丫鬟的,俩三口的把年糕吞咽,都来不及细致的嚼。 无力的回到了前头。 老夫人对着褚玲珑招了招手,笑道,“宝贝肉快到祖母身边来。” 褚玲珑走过去,不理会周遭纷纷看过来的眼神。她今日为了喜庆,穿了一身桃花色的裙袄,裙摆之间像是被撒下无数的粉红花瓣,连带着空气中都散着一股花香。 老夫人是最喜欢看小辈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她的眼睛都是享受,“从哪里来啊?” 褚玲珑身子轻轻的晃了晃,带了些紧张,“外头来了些手艺人,孙媳和采莲去买好吃的去了。” 还是头一回在老夫人跟前说谎,她别提多心虚了。 江璟琛侧过头看她,白皙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竹笛,不经意间的瞥见她因为说谎而微微发红的耳垂,只觉得万分的有趣。他站了起来,说,“老夫人,今日是李姑娘的生辰,我未曾备下贺礼,愿进献一曲。” “璟哥儿的笛子可是一绝!”老夫人便不再过问褚玲珑,听起曲子来,“在座的都有耳福。” 大家的眼神也从褚玲珑的身上,转到了江璟琛的身上。 褚玲珑暗自松一口气坐下来,采莲过来咬耳朵,俏咪咪的说,“少奶奶!璟少爷一般时候可不吹笛子呢!看来,还是李姑娘的面子大!” “有这么厉害么?”她越发不服气,念叨一句,“我还会吹树叶呢!” “少奶奶你听听就知道了。” 这人还说和李姑娘没关系?看看,都舞到她们眼前来了。 褚玲珑启唇,安慰着采莲,说,“一首曲子罢了,哪里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但不得不说,曲子是动人的。 男人慢慢的向着自己走来,那如月光轻轻扫过人心,连他手指之间的竹笛也变得不普通起来,悠扬的笛声,徐徐的而来。 “璟少爷,是好!就是可惜不是罗府的少爷。” “可不是!我说人有时候就得人命,考考试试的过一辈有什么不是的?” “要我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他,他自个儿都输前程未卜,还哪里顾得着家里头?” 听到后头,褚玲珑却听不出这笛声的曲调了。 眼前那高大的人,却更像是风里的烛火,夜夜里点的一盏孤灯。有些人太出色,就显得和他们这群凡夫俗子格格不入。先前江璟琛说自己是孤儿的话,就在褚玲珑的脑海里响了起来。 她这是在想些什么啊! 看着那吹奏的江璟琛,她居然觉得分外可怜?当真是荒唐,这人儿就是个表里不一的混蛋,哪里值得自己多看一眼。 最可怜的还是采莲,那小丫鬟的眼神痴迷的不行。褚玲珑暗暗扶着额头。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她必须得做些什么。 被江璟琛迷晕了眼的,何止采莲一人。还有宴上的宾客,大家都开始打趣的说。 “璟少爷,怕不是对李家小姐有意思吧?” 李碧原先是安稳的坐着,可听到底下人议论,她突然紧张的捏着手里的帕子。 入了夜,这戏台总算是开场了。 趁着大家都去看戏的空荡,李夫子把女儿拉过来盘问一番,问李碧,“碧儿,今日可看中哪一家的公子?” 李碧还沉醉在那曼妙的笛声里。 “爹!我怎么听说璟少爷出身来历不凡?” “璟哥儿就是个孤儿,被人丢到卖豆腐家门口,哪来什么出生!” 李碧把听到的都复述了一遍。 李夫子当知道江璟琛是个好哥儿,可没想到他的身份居然还有这出:“我早该猜出来的,罗徽身子骨不好没读书,罗府怎么能容得了一个书童在外头显眼?难怪罗府的老夫人一早就把他圈起来。” 可不正是因为这个,一般人家哪里请得动罗府老夫人出面。 李碧大胆猜测:“爹!这台州府里哪有什么好人家?璟少爷的气度一看就是从高门里出来的!” 如果江璟琛真是高门的私生子,那没准还能给女儿谋划个好前程? 再怎么着,也比困在这小小的台州府强!李夫子却不想做这个逼江璟琛就范的坏人,“璟哥儿已经做了璟少爷,那婚事就把握在罗老夫人手里。我们这样的人家,还怎么和罗府比?” 李碧却是不认同这话,“爹对璟少爷那是多年的照顾,说的再实际些,是又当弟子又当儿子。璟少爷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