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畅年轻英俊举止从容,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世家子弟风范。龚花花只觉此人风雅无双,与寻常遇见的江湖草莽截然不同,她攥着衣角控制着呼吸心跳,“陆,陆掌门,不必客气。” 神情拘谨全没有平日的眼高于顶目空一切。 陆畅微笑着,“少宫主武艺精湛身手不凡,难得的是人品端正仁义,后日与少宫主对决,陆某既欢喜又紧张,欢喜的是有幸能与少宫主当面切磋,紧张的是刀剑无眼,望少宫主到时千万勿对陆某痛下杀手,给我留些情面。” 龚花花自恃身份旁人近身都难,何曾被人当面撩拨过,加上陆畅一双桃花眼瞧得她脸热心跳,支吾道:“陆,陆掌门说笑,我还没比呢,尚没有资格与陆掌门对决。” 陆畅眼角含笑,“在陆某心里,少宫主已经赢了!” 龚花花心内小鹿乱撞,想说几句场面话应付,张嘴却一句也说不出。 谢智一副吃瓜群众心态引颈旁观,“这是王八看绿豆,看对了眼吧。” 吕仲拿着小毛笔奋笔疾书,“陆畅与龚花花二人在武林大会上一见钟情,两情相悦,情浓之际被仇池王陆正疾棒打鸳鸯……绝对会大卖,绝对会大卖。” 李逍瞧他手里的小毛笔都快写出火来,调侃道:“吕兄又在编故事了,峨嵋派掌门和北水宫少宫主的秘辛是吧。” 吕仲诶一声手里却不停,“少侠此言差矣,吕某怎么是在编故事,文学创作略有提炼却绝对来源于生活。”瞧旁边三人神情分明不信,分辩道:“那龚花花眼睛从来长在头顶上,何曾对人如此温柔过;再说那陆畅,此子肖父,风流多情处处留情处处情,你们看这二人瞧彼此眼神,今后没有故事我吕字倒着写。” 谢智嗑着瓜子,“吕字倒写还是吕啊。” 李逍:“吕兄的意思,陆正疾也有多情的一面?可否说来听听。” “看在今日座席份上,我不收你钱,当年陆正疾参加武林大会可没他儿子如今风光。他那时不过峨嵋派一普通弟子,娘子们看都看不到他。本来掌门之位怎么也传不到他头上,不想峨嵋派先掌门突然暴毙,混乱之际陆正疾登上掌门。他当上掌门后,想当掌门夫人的女子乌殃殃地前仆后继。” 谢智评论,“男人有钱就变坏,选择多了嘛。” “非也。陆正疾当年喜欢过一位娘子,但他师弟,即峨嵋派先掌门之子,早与那娘子一见钟情,后来峨嵋派遭逢大变,陆正疾指责师弟不满先掌门棒打鸳鸯,与那女郎合谋害死师父,遂纠集派内弟子一同逼死师弟重伤那女郎,后来他荡平敌国圈地为王,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谢智没得到答案不满,“陆正疾怎么吃瘪,老吕你扯东扯西没个重点。” “别急呀,重点来了,这陆正疾为何要构陷那女郎也是有原因的,据传那女郎貌美武功高,他一见倾心,可惜娘子已心有所属,这才恼羞成怒……” 李逍一张脸憋的通红,“胡说八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是你亲眼所见还是你编的?” “二十年前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时光荏苒,人事凋零自然成了辛密,好在有我武林百晓生在……李少侠,我这消息也是门买卖,要不你买一本外传,陆正疾如何夺权如何称王,他娶了多少妾室这里面都写着呢,我们这么熟了便宜些卖你……” 李逍也不待他说完直接从谢智钱袋里掏出一绽银子丢过去,“给你钱将外传重新改过,凡涉及那女郎的部分要删的一点不剩。” 谢智诶一声,取了个小绽换回李逍丢出的大锭,将钱袋仔细藏好。 吕仲掌中的大银锭换成小银锭,他也不贪心,有总比没有强,“今日出门喜鹊一直叫,好事果然灵验。白虹道长您要不要也来一册,这里面有贵派邋遢道长返老还童的秘密。” “给你钱让你改,你还敢卖?” 顾客是大爷,吕仲从善如流地拿起毛笔,“这便改这便改。” 李逍从他袋中翻出一本外传一目十行,结合平素长老们的支言片语,似乎印证昆仑派与峨嵋派当年结过怨,再从长老们秘而不喧的态度来看,显然昆仑派吃了亏。 说话间四进二的第二场华山派与北水宫的胜负已分,北水宫少宫主龚花花稍事喘息后与交手的华山派弟子互相揖礼致敬。华山弟子转身下台之际,龚花花来到台边熄灭华山派的香头,北水宫门人曝出喝彩声。 龚花花步下擂台在拐角无人处时长长舒气,这局她侥幸获胜,当真好险!只是当下她无暇顾虑其他,下一场便要对阵陆畅,到时她便能正大光明地与他面对面,不知为何,一想到他就忆起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江湖中竟有如此斯文多礼长得又好看的人。 比武结束李逍寻了个借口与白虹、谢智分开,她算着时辰等在三笑楼外,眼看夜色已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