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星斗,适逢他抬眸,星光映衬着他的眼睛,好亮!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的眼睛好漂亮!” 谢戡不曾遇见说话如此直接的姑娘,明显怔了怔,飞快地看了她一眼,“你的眼睛也很漂亮……”但与你现在的脸殊不匹配,后半句他没说出口。 她靠着树桠,想着终要离开,突然叹了口气,“花事荼蘼,物壮则老,如果以后看不见你这张脸,我会难过的。” 月至中天,星光灿烂,夜风隐约吹来不知名的花香,镇定自若如他也不如如何接她话茬,沉默了好一会才问:“羌王之毒已解,你以后如何打算?”相处虽短,但他觉得以李逍的心性不会一直跟着他。 她侧脸望向他,“是否我日日盯着你看,让你烦了?” 这李逍怕是他的克星,他虽在道门长大,但也非未与年轻女娘有过接触,从没有谁令他张口结舌接不上话的,说是与否都不对。 “放心,过两日我便要离开,不会再烦你啦。”不待谢戡开口细问,她从树桠上跳下钻进了帐篷。 夜幕尽退,朝霞初升,日出烟消之时,官道上传来大片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三人收拾行囊之际便见适才路过的马队有一匹马回转来,马上之人扬声问:“对面的可是青城派谢戡!” 谢戡整理着行装未开口,谢智问道:“找我家公作甚?” 那人哈哈大声两声,“听说谢戡乃青城派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老子试试是否名副其实。” 说着话那人跳下马,飞奔上了小坡,目光在三人中逡巡一圈,不费力气地挑出谢戡,“瞧你这小身板,够不够挨上老子一拳。”话音刚落一拳直取谢戡面门,招式极干脆又霸道。 突然的变故让人诧异,李逍算是见识到,原来打架根本不需要原因。 谢智也没见过这般不讲理的,气道:“你这糙脸汉莫不是有病吧,哪里来的疯狗。” 糙脸汉虽先下手但并没在谢戡手中讨得便宜,他拳脚生风却打得不顺。 李逍看得分明,糙脸汉的武功远在摩崖山庄的居老七之上,但明显不是谢戡的对手,他的表现依旧进退有度,淡定从容,但显然未尽全力,她很好奇谢戡武功的深浅。 又过了二十余招,糙脸汉因为久战未决急的哇哇乱叫。谢智捂着耳朵抱怨,“这人实在太吵啦。” 李逍调侃,“虽然手底下功夫差些,但嘴上功夫了得,打不死你也要吵死你。” “这怪叫比山鬼叫嚣还难听。” 二人一唱一和,搅的糙脸汉心头火起,他丢下谢戡,奈何不了谢戡杀了这两人也能挽回些颜面! 李逍虽与谢智闲扯,眼睛却没离开过场中,糙脸汉脚步稍移她便发现了端倪,一下推开谢智旋身撑在汉子臂上翻身跃起,下一瞬谢戡袭来,糙脸汉未料到李逍武功竟不弱,一时轻敌被谢戡一掌推飞,连着后退十余步方站定。 他啐了口血沫,看了眼谢戡又瞧了瞧李逍,似诧异又似狐疑,“你……” 有人在下方官道大声嚷嚷,“老孟你在上面磨蹭什么?世子已至铃州,你还不快点死下来赶路!” 糙脸汉略一犹豫,当即就地下坡,飞身下了官道翻身上马,动作一气呵成。 他突然而至又倏忽而去,谢智望着糙脸老孟的背影不甘道:“公子,就这么放他走了!这人大言不惭说要擒您,到底什么来头?” 谢戡剑眉略扬,“我若看得不错,此人乃峨嵋派弟子。” 谢智疑惑,“峨嵋派?峨嵋派不是二十年前就被灭门了吗?” 谢戡摇头,“当年峨嵋派非被灭门,而是被他们掌门原地解散。” 李逍嗤笑一声,“难怪那人一副脑袋不正常的模样,原来他们掌门当年脑袋就不正常。” 突然而至的插曲过后,一切又恢复正常,李逍揖礼向谢戡主仆告别。 谢戡:“现在就走?你还有伤!” “伤势已无大碍。不瞒公子,我初始留下只为弄清你是敌是友。你也知道,昆仑派与青城派颇有渊源,有这层关系,又知你今后不会再将昆仑派扯进纷争里,便无需再留下打搅。”她之所以走得这么急,皆因听到的一句话,武林大会将在铃州召开。 母亲生前虽说得不多,长老们也殊少在她面前提及,但她知道母亲当年在铃州参加了武林大会,并在那里遇见了父亲。 谢智听说她要走很是不舍,“刚与逍姐相熟便要分开,从此山高水长,何时才能再见?” 李逍回道:“有缘自会相见。” 她自诩轻功卓绝却一直连老孟一行人的马尾也没瞅见,越走越有些踌躇,难道她走错了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