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当然不会被他的奉承打动,继续问道:“你家公子去氐部,好像杨大人并不知道的样子。” “晋国与秦国休兵,如何能让秦帝知道我们与符鹏接触,这些私下交易不会人尽皆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李逍点头,“事以密成、语以泄败。”话锋一转,“可是阿智你今日说的这些若是传出去,定会害了你家公子!若他知道你如此保守不了秘密……”故意叹了口气。 谢智一愣,“不是,逍姐你和我们都是自己人,你不会……” “放心,逍姐会替你保密。” 谢智舒了口气,“……多谢逍姐!” “你也不用将说予我的话告知公子,我们就当没聊过这个话题。” 谢智连连点头,只是回神后总觉得哪里不对,他好像被逍姐套路了…… 摩崖山庄弟子被谢戡揍的直哼哼,领头的居老七鬓发俱乱佩剑丢失,领着一众摩崖山庄弟子狼狈离去。另一边看了半晌热闹的杨大人前来嘘寒问暖。 一旁谢智腹讳,老狐狸假模假样,刚才也不见他派人过来帮忙。 使团整装继续上路,后面途中又遇到几批前来挑战的游侠,谢戡不想因己方原因影响使团回途的进程,故而开口向杨谦辞行。 杨郎中担心其安危,劝道:“谢二公子,这些豪侠多为亡命之徒,你们还是留在车队里安全。” 谢戡:“多谢杨大人关心,江湖人士不过想找长随切磋武艺并无危险,此地离金陵尚远,这一路切磋下去必然影响使团归期。且长随接到讯息,要去南阳与师兄们汇合,感谢杨大人一路照拂,诸位大人一路保重。” 杨谦:“既然如此,二公子保重,咱们金陵见。” 车行踽踽,三人与车队分道扬镳。 车辕上李逍问谢智,“刚公子说去南阳与师兄汇合可是真的?” 谢智摇头,“没听公子说过,我并不知道。” “那我们现在去哪?转道南阳还是去金陵?” “公子吩咐走慢些,并没说去哪?” “你不是公子心腹吗,如何一问三不知?!” 谢智叹气,“我虽是心腹却不是公子肚里的蛔虫,他不说我也不知。” 李逍见再问不出什么,闭上眼睛养精神,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一时又想起师弟,也不知他现在哪?他将那些少女救出送回草原了吗?是否看见自己从幽州一路留下的痕迹……伤后易困,待她再睁开眼天色已暗,马车憩在道旁,马被解下辔头在山坡上吃草,谢戡主仆在不远的树下忙着搭帐蓬生火。 月朗云淡,满天的繁星,三人围坐在篝火旁将胡饼与肉干分而食之。 谢戡惟恐别人不知,让谢智将谢氏族徽插在车后一路招摇,也不知是否使团的风水有问题,三人与车队分开后竟一路未遇到前来寻衅的江湖人士。 眼看谢智哈欠连天,谢戡让他和李逍进去休息,今晚由他来守夜。谢智心疼自家公子,“公子,下半夜阿智替您。” 谢戡摇头,李逍开口,“阿智白日赶车辛苦,值夜的事还是换我。午后我已睡饱此时并不困乏,公子可先去休息,下半夜再来换我。” 谢戡没动:“你的伤势未……” 李逍:“我又不是纸糊的灯笼,养精蓄锐了一日,现下睡不着正好值夜。” 夜寂无声,帐内谢戡收功将真气归纳于丹田,近来内力损耗较大却一直没功夫调息恢复,接连几夜的吐纳修整算是恢复了八成。他掀帘出了帐篷,外间月已中天,柴堆里的火早已熄灭。李逍靠在不远的树桠上假寐。 听见他的脚步声,她睁开眼。“时间到了?”抬头看了眼高悬天际的月亮,估摸着树影的位置,“才刚过丑时。” “你伤势未愈,比我更需要休息。” 李逍“噗”一下笑出声,“听上去公子挺关心我,可为何让人扰我派清静使我下山,害我与师弟失散,受这一身伤。” 谢戡未料她突然提及此事,仲怔一下,“抱歉!开始未和你坦白。世上惟有昆仑派能解七月雪,而为羌王解毒对八部草原很重要。” 李逍淡道:“若中毒的不是羌王,公子还会如此上心?你不过是不想氐族独大,保住羌王,羌族才能牵扯氐族秦国,以便晋国岁月静好坐享其成,嘴上说的全是大义心里想的不过利益。” “谢某身为晋人,能让晋国免受战火牵连,让晋国边民安居乐业,不受异族屠戳,谢某不觉做错了。” 李逍不屑道:“你的大义是基于损害我昆仑派的利益之上,不过在慷他人之慨罢了。” 谢戡半响沉默,然后他在树下恭恭敬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