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剑的符鹏卸了甲胄,一身劲装常服裹不住蓬勃的肌肉,齐肩的黑发微卷,盯着她的眼神先是疑惑后是恍然,浓眉皱起,“你为何要易容,丑死了,将原先的脸换回来。” 说话间,几名近侍将李逍团团围住,她环顾四周,发现先前引路的将军退到符鹏身后。显然这是个陷阱,他们故意放她进来,只是她何时露的破绽? 符鹏放下剑,回到几案边拿起酒瓮仰头灌了一口,状似随意地向被围殴的李逍问话,“你也是姓陆的派来的?”想了想他摇头道:“不对,你来取剑。” 李逍以一敌众,被符鹏侍卫围攻无暇他顾,符鹏边欣赏她的身姿边喝着酒,“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这直接的性子真叫我喜欢,既然来了幽州便留下陪我。” 身上藏的全是药,偏没机会施展,李逍心思电转,这样下去不行,会被氐人的车轮战累死。 “本王是草原上的盖世英雄,除了本王,草原上再没谁能配美人你这样的长相、身手。本王女人虽多,却没一个似美人这般又美又辣,本王保证以后最疼爱你。” 李逍手腕一抖,用抢来的剑挑开兵器,使出“云中漫步”的轻功从近侍们身前闪电掠过,擒贼先擒王,她持剑直冲符鹏,“你嘴真臭,废话真多!” 事出突然,符鹏却不避不让,就在她疑惑有诈时,他用两根手指夹住了她刺来的剑尖,李逍这才看清,他左手套着个乌金色的手套。 她用力拉剑却纹丝不动,想撒手他却抢先一步抓上她手臂将人往前拽。李逍整个人被他拽的伏倒在几案上,案上的酒瓮被碰落碎了一地。 符鹏低头,扯了个得意的笑,左颊竟露出一个酒窝,他凑在她颈项间嗅了嗅,“真香!美人这样算不算投怀送抱?!” 她抬头上望,他看上去约莫二十三、四岁的年纪,五官棱角分明,眼神清亮。她也笑了起来,盯着她眼睛的眼神愣了一瞬,左颊边的酒窝又露了出来,她抬起右手,将藏有药末的衣袖拂上他的脸,他意识到不妙松开她往后仰,无奈两人距离过近还是被迫吸入了些。 “这是什么?” 李逍撇了撇嘴角,“毒烟。” 符鹏浓眉紧皱,“拿下她,逼她交出解药。” “我不是吹牛,就凭你手下这些人一时半刻可拿不下我,而你中的毒再拖下去却是不妙……我们不若做个交易,将我的剑还我,我给你解药,咱们各取所需可好!”估摸着兵械库的蜡烛将燃到尽头,还是尽早脱身得好。 符鹏望着她突然笑了起来,李逍被他笑的心里发毛,“怎么?你想毒发身亡!别怪我没提醒,拖的越久对你越不利。”倒是想毒死他可惜那只是迷香,能诓一时是一时。 符鹏一字一顿,“留下你还怕没有解药。” 李逍一惊,他已出手。原先战场上交手时符鹏的横刀让她印象深刻,空手相搏后他双拳的力道依然让她心惊,近侍们没符鹏示意点头不敢插手,李逍暂时松一口气不至于被群殴。 二人过招李逍有苦难言,他的力量太大,“你动作越大,毒性游走的越快……人是不是很晕……” 这家伙吃什么长大的,李逍被他的拳风迫着连连后退叫苦不迭。门外有人叩门,前来禀报情况的军士进来后见有人与王爷交手显然怔了怔,转瞬恢复单膝跪倒道:“禀殿下,军械库失火,粮仓被烧,大火同时点燃了附近的营房。” 符强动作略顿,再望向李逍的眼睛如鹰隼般锐利,“你故意引我在此,让那女探子出去放火焚仓,很好,你很好!” 李逍趁这空当飞脚将地上的铜炉踢飞,一时屋内火星四溅,趁乱她撞开围着的军士破门而出,顾不上左肩巨痛脚沾地后也不辨方向撒腿便跑。 符鹏何时被人如此愚弄过,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踹飞碍事挡着的近侍,一马当先冲出小楼,“死定了,臭丫头你死定了!” 若论带兵打仗,放眼草原符鹏难遇敌手,但论跑得快,李逍确实更胜一筹,她展开云中漫步的轻功,脚下仿佛装了风火轮。眼看前面那丫头一骑绝尘,符鹏停了下来,身边的副将上前询问,“殿下,可以收网了吗?还是再等等。” 仇池密探能从他身边将东西偷走确实有种,他细心布局请君入瓮,没料到被半路杀出的丫头这么一闹不啻打草惊蛇,网不到鱼便拿下这只搅局的虾。 副将见他颔首冲站着的军士们做个动手的动作,氐军当即行动起来。 李逍闷头玩命地跑,很快发现左、前、后方均有火杖的光影,只能扭头往右方无人的方向奔去。也不知是否跑错了方向,总见不过府衙的围墙,脚下突然一软,她心里咯噔一下,提一口真气平地跃起数丈,机括发出的箭矢袭来,旋身避让,脚掌刚踏上地面还来不及呼口气,一张大网遽然从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