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士们表示师姐已回,李逍上前直接询问穿兜帽大氅的男子是谁? 军士礼貌地表示那是位贵客,具体情况需问大巫方知。 亮眼睛武功高,又对昆仑派颇为了解,是友是敌?她必须找机会探探清楚。吴痕则表示他们救完人便回昆仑虚,管那人有何居心。 李逍心想吴痕果然是长老们派来监视自己的,救完人后要把他甩掉。 二人休息了一夜,翌日羌人将药材备齐,大巫亲自来迎,李逍领着师弟吴痕去金帐为羌王施针。 金帐内李逍摆弄银针动作熟稔,净手消毒表情淡然。吴痕见她如此从容,认为师姐确已得墨老真传,她原先表现出的担心应该只是谦虚或是谨慎,此次救下羌王十拿九稳的不在话下。 知道师姐不喜人杂,吴痕礼貌却坚定地将侍从及大巫全部请出里间。待只余羌王及他二人后,这才安静地伫立在床尾护法。 李逍将插满银针的布包打开,大大小小不同尺寸的银针铺陈于上,她一边思索墨老给的笔记内容,一边飞快地在羌王周身各处穴位下针。想不到笔记中三言两语,实际操作却是颇费心力,一个时辰后她出得金帐已浑身湿透。 羌王向大巫表示施过针后胸口似松快了些,大巫对师姐弟二人一谢再谢,李逍摆手连说话的力气也无,由吴痕扶着回去也不梳洗躺下倒头便睡。 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可见内力消耗之大,她盘膝而坐运转起问天九式,一轮小周天后顿觉神清气爽,未打搅在外间打坐的吴痕,她轻手轻脚地步出毡房。 其时账外阳光大好,羌人对她行礼,“少侠日安,请问有什么需要?” “无事无事,随便走走。” 王庭建在一处相对平坦的草地上,后方是山,前方有河,牧草丰沃牛羊肥硕。她用手在前额搭个凉棚,王庭前方疏阔的草地上停了辆马车,车前大巫正与人道别,那人白日依旧是兜帽大氅,一副见不得光的模样,他身旁站着个侍童打扮的少年。大巫与那人挥手,主仆二人上车,马车滚滚向前。 这就走啦!是昨夜打草惊蛇?若她用为羌王解毒的恩惠逼问大巫,大巫会否告诉她那人是谁。联想到在昆仑虚上自戕的羌人……这样做似乎有些携恩图报、强人所难。 一连数日,每天傍晚她雷打不动地带着吴痕准时给羌王施针,连着几天后羌王已能坐起,如无意外再施一针便可大功告成。此时大巫对二人再无怀疑,族人对二人的尊敬溢出言表,为表达对二人的感谢,每天自发地各种投喂,要将草原上最肥美的野味、最多汁的瓜果送给二人品尝,不过几日,吴痕便觉得自己好像胖了。 李逍:“多吃少动你自然会胖,多学学你师姐我。” 吴痕对她这话深不以为然,心道你不吃的都丢给了我,自然胖的是我。 施完针的李逍回毡房后依旧盘膝打坐恢复内力,近日来她觉得内力又有精进,同时吴痕的内力亦在增长,结合前两日的情况,她知道吴痕的问天九式正练到关隘处。 柏老说的没错,下山历练对他们修习内功确有助益。 帘外有人唤,“少侠,吴少侠……李少侠……” 吴痕头顶渐有白气渗出,此刻关键不可打扰,她掀帘步出,迎面看见匆匆赶来的大巫,“大巫有何事?” 三月的草原春寒料峭,大巫却跑得满头细汗,“刚探马来报,氐人前锋军马出现在离此地不远,我们要立刻走,少侠赶紧收拾一下,半个时辰后随我们一同出发。” 氐军深入羌部这么远?!李逍摇头,“不行,我师弟运功正到紧要处,此时移动会走火入魔。” “那怎么办?氐军就要杀过来了。” 李逍:“王庭里有近一万羌人,大巫难道不做抵抗直接拱手退让?” “少侠是在嘲笑羌军不战而逃吧。”大巫苦笑,“少侠有所不知,氐军好勇斗狠善长途奔袭打突击战,遇到抵抗嗜杀成性经常屠村灭族。王庭里王室成员及妇孺老幼俱在,近万人里真正算得上精锐的乃我王贴身戍卫,也不过千余人马,我王尚未痊愈我实在不敢冒险与氐军正面交锋。” 李逍蹙眉,“……这样吧,大巫带上羌王先走,我等师弟练功结束后与你们汇合。” 大巫急道:“这如何能行!少侠们对我羌族有大恩,我们怎能弃你们于不顾。” 李逍宽尉他,“无妨,我与师弟人少目标小,随便躲到哪里不易被氐军发现,即便发现了,凭我二人身手再杀出去想来不难。” 大巫摆手,“李少侠,请问吴少侠尚需多久方能结束?” 李逍想了想他头顶聚起的那团淡淡的白气,沉吟道:“少则一个时辰,多则三个时辰。” 大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