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急道:“就炼出两颗你倒是留一颗呀?哎呀桃花酿山下有的是,你这也要拿走?赶紧将我的如梦令放下来。” 李逍嫌他小气,将包袱往榻上一放躺平,“看您老这精神头也没病入膏肓起不了身,要不八部草原我就不去了,您老还是自个去最好,论医术你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我没的医死羌王再坠了您名声,到时害您老晚节不保倒是我的不孝,徒儿这里压力很大。” 从来昆仑派中能拿捏李逍的只有柏儋,墨老甘拜下风,用手蒙着脸,眼不见心不烦,“拿走,全都拿走。” 李逍拎着包袱扬长而去,墨翟望着瘦身的药庐欲哭无泪。 出了药庐的李逍遇上正带着弟子巡山的吴痕。这位师弟十岁时因机缘拜入昆仑派,是她娘亲生前收下的唯一弟子,尽管大她一岁却因入门晚屈居为师弟,所以说投胎是门技术活。 “掌门师姐。”吴痕走到近前恭身揖礼,身后弟子亦齐齐揖礼问安。 说起来她与吴痕虽属同门却一直瞧他不顺眼,因她心里总有个疙瘩,认为当年娘亲病重仙逝多少有为吴痕虚耗精力的缘故;另则在父母亲及长老们心里,自己顽劣任性难堪大任,吴师弟则乖觉懂事忠厚识大体。她不喜欢与他比较,总觉得他装,即便长老们一时识不破,他的假面也难将她蒙弊。 她瞥了吴痕一眼,这年余对方又长高了许多,如今她必须略仰着头才能看清他的眼睛,他身量虽长成五官已长开,但脸上表情仍是千年不化的冷清。 吴痕见她瞧着自己皱眉,小心问:“掌门师姐有何吩咐?若无事,吴痕告退。” “师弟听说了吗?”她突然开口问。 吴痕点头,不想掌门师姐突然伸手。 李逍出手如电欲扣吴痕脉门,他一惊本能地分手错开,一招不成李逍变招,二人你来我往将余下弟子看得瞪大眼睛。 十数招后,李逍曲指弹向吴痕曲泽穴,吴痕手臂一麻半个身子立时动弹不得,事发突然弟子们尚未及反应李逍已将手搭上吴痕脉门。 “师姐!” 李逍皱眉,“你们都下去,我同你们大师兄有话说。”眼见弟子纷纷走远,“师弟入门已经九年,问天九式心法仍未练至第二重,是你天姿不够还是努力不够?!” 昆仑派独门内功心法“问天九式”一共九重,勤学苦练入门不算太难,每上升一层机缘天姿缺一不可,有人终其一生也越不过第一重。她十三岁便已习到第二重,其间闭关两次,五年后方达到第四重,如此成就虽比不了她母亲前任掌门天纵奇才却已属难得的姿质。 吴痕十岁拜入昆仑派,一点功底也无全靠恒心毅力练到二重下,论起平均值来算不上太差,可他亏就亏在是前任掌门的嫡传弟子,尽管前任掌门收他为徒后不到十个月就驾鹤仙去,唯一的师姐一直视他为虚无,这些年他基本上算是自学成材,迂回曲折自然精进得慢。 吴痕低着头,抿着的薄唇上半分颜色也无,“吴痕姿质愚钝,愧对先掌门、师姐和众位长老教诲。” 这个吴痕就是这样,心底的想法从来浮不上水面,李逍需要让他认清现实,“正如吴师弟所言,你姿质鲁钝武功低微,下山之后非旦帮不了我反会拖我后腿,还是留在山里勤加练习得好。” “……柏长老让我辅佐掌门师姐,吴痕虽能力有限亦绝不敢阻滞师姐,此次下山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话说到这份上多说无益,李逍反手取下包袱扔他怀里,“随你。收拾一下,明日下山。” 李逍一直认为蝶姨会变戏法,这半日时间蝶姨便将外出的衣裳包袱铺满她整张床榻,然后拉着她的手坐在榻边说了半宿的江湖凶险人心奸诈,“出门在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李逍宽尉她,“蝶姨放心,坏人遇上我需得自求多福。” 蝶姨宠溺地看着她,千语万言汇成一句,“你这孩子一定要好好的。” 碧淼不比蝶姨心细,却也趁天黑前亲自送来一包金子,又送她一句话,“打得过便打,打不过就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李逍颔首,至理名言。 四位长老中的三位都为掌门的首次下山做准备,柏老自然不落人后,翌日早膳时当张季突然倒在她眼前,她想亦没想打掉吴痕端粥的碗,然后用脚尖将张季拨了拨,打量这小子的脸色,难得看见一直冰山脸的吴痕有了表情,开口道:“师弟放心,他没什么大事就是中了毒。” “中毒!” 吴痕奇怪张季如何会中毒,她是服气,都这会了柏老还在试探她。 李逍自怀里掏出瓷瓶倒出颗药丸递给吴痕,“去,给他服下,睡十个时辰就好。” 吴痕依言给张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