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李隽直接拒绝道:“让他们换个人过来,我不需要你这样没有分寸的护工。” 好耶,正好她也不想干。 张肆玉差点转身就走,被手机上一个大大的“开除警告”拦了回来。 小助手给出两个方案,一个是不反驳只道歉,默默隐忍直到感化冷冰冰的雇主,另一个是据理力争,用坚持不懈让性格怪异的雇主看到她的不同。 一般情况下她会选择第二种方案,张肆玉原本也准备这样做,可是看到AI给出的那句:根据你的个性,我建议你选择方案二。 张肆玉当即:“都是我的错李先生,我不应该不按门铃就进来,不应该私自帮你关上门,更不应该在你琴声停的时候开口,都是我的错,我太没眼色了,求求你不要开除我,我现在就去把门打开,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李先生!” AI助手:“……” 李隽:“……” 谁还没个反骨了。 张肆玉说完后,过了好一会,李隽也没给个回应。 难道是感觉到不对了?不可能啊,她觉得自己刚才发挥得可好了。 张肆玉还在苦思,只见李隽皱起的眉头突然松开来,对她露出一个莫名开朗的笑容: “刚才,我看起来就是个脾气很坏的瞎子,是吧?” 张肆玉愣住了。 李隽:“尽管如此,你还是先向我道歉了,哪怕问题并不在你身上。” 正要继续隐忍的张肆玉:“……” 李隽又弯起眼:“我要是再多找事两句,你就该准备告诉我门是我开的,是我蛮不讲理,而你好心没好报,顺理成章地与我吵上一架——但你反而可能会被我留下,因为这样我才能让你更不好过。” 正想劝张肆玉换第二种方案的AI:“……” 面对他的突然变脸,张肆玉卡了,AI助手也卡了。 李隽道:“开个玩笑,我只是想让你别太紧张,我不是那种受了伤就一蹶不振的人,你不用小心翼翼地照顾我的心情,大可以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雇主。” 这是在安慰她? 从雇主和护工的角度来看像是安慰,但从嫌疑人和探员的角度出发,张肆玉感觉对方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竟然料到了AI出的牌,此人必不简单。 张肆玉随即惆怅道:“不是你的错,我从小就这样小心翼翼,总是包容别人,早就已经习惯了。” 李隽顿了一下,礼貌道歉:“刚才没有听到你进来,还开了个玩笑,实在是不好意思。” 张肆玉:“不客气,我会原谅所有人。” 李隽笑了医生:“你们的负责人给我讲过一些你的情况,听说你是青州人,还在上学?” 张肆玉下意识想应是,电光火石之间,突然想起了什么。 来自青州,家里没钱,还在上学,自己没钱——她的人设是什么来着,家境贫寒没见过世面的小地方女孩,这朵本应该很单纯的小白花,刚才竟然借古典乐主动向主人搭话。 完了,人设有点崩塌。 张肆玉观察了一眼李隽的表情,很难看出他是否感觉到了什么异样,于是耐心解释道:“是,我是青州人,之前坐火车来上学的时候,听到过你刚才拉的那首音乐,我觉得很好听,就记下来了。” 李隽并没有纠结这件事:“你来之前,我也没想到一个大公司会安排一个没有毕业的学生来做护工。” 是啊,这什么破人设,根本不符合逻辑啊。 张肆玉硬着头皮继续圆道:“最近过节,人手不够……都是为了……为了生活。” 听到她磕磕绊绊的语气,李隽表情缓和了一些:“你叫什么名……” 张肆玉不假思索:“王小玉。” 李隽愣了一下,弯起嘴角:“可我记得,那个联系人说你姓张。” 怎么回事,哪个缺德的把她大名抖出去了。 张肆玉皱了皱眉,算了,她只是个临时工,就算有名字查不到她。 她面不改色道:“在公司用的花名,我本名叫张肆玉。” “张肆玉……” 李隽轻轻念了一遍她的名字:“弓长张,如花似玉的似玉吗?” 张肆玉摇头:“错了,是肆意妄为的肆。” 李隽:“那玉呢?” 张肆玉:“如花似玉的玉。” 李隽:“……” 他失焦的双眼浮现起一层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