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陈玉薇可是要喊皇后一声姨母的。如果她说了假的,陈玉苹回去打听一番自然也能知道,不然进宫感受一番也会清清楚楚的。自己可不想被她暗地里嘲笑,若日后造个什么由头,可有的头疼了。 “太后有了年纪,喜欢颜色俏皮一些,装扮活泼一些,也喜欢端庄优雅的女孩子;至于皇后,只要不是武家女儿,她都疼爱。”陈玉薇笑道。 陈玉苹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那姐姐准备荷包吗?内侍宫女是不是要意思下?准备多少合适呢?” “这你可就问对人了,不论是太后身边的张内侍,还是皇后身边的秋姑姑,都得给。你要是分不清,直接给这二人即可,让他们去给其他人分一分,至于皇上身边的。。。赏花那天皇上不亲去,可能会派人去,到时见机行事就行。”陈玉薇如数家珍的说个不停。 问完了此次想问的,陈玉苹又略坐一番,便走了。 陈玉薇回想着陈玉苹的样子,慢慢的悟出点东西来。便跟着刚回来的刘氏进了内室,说起了刚才陈玉苹来过的事情。刘氏听完全部,叹了口气:“傻丫头,你可是把自己卖了!” 陈玉薇瞪眼! “你看你说起内侍宫女滔滔不绝,你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儿,连赏花会皇上不亲去都一清二楚的,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肯定是事先仔细打听,并仔细准备了的。打赏合该家里老爷们或是有诰命的夫人们来提醒,你连门都没出过几回,如何知道打赏多少?打赏给谁?”刘氏分析给女儿听。 “你的滔滔不绝,不就告诉人家,我都打听好了,内侍宫女人头我很熟,我还跟她们递过话,不然你以为九皇子为啥跟你多说句话?” 陈玉薇有些傻眼,“。。。娘。。。娘!这也。。。这也太牵强了吧?这完全是臆想啊?她陈玉苹有这么深的心思?我不信,她连个贴身嬷嬷都没有,连饭都自己做,除了六堂婶,没人给她出主意想法子了,六堂婶啥样的,娘您最清楚了,她。。。她能有这么深的心思?” 刘氏叹了口气,“不管她有没有这么深的心思,都不能嫁给九皇子了,六房低调了这么些年,整个陈家谁能受得了她一朝飞升?再者就这份稳重,就胜过姐妹几个,她要真成了九皇子妃,以后可得仰她的鼻息。。。”刘氏看着窗格,凝了凝眼神,又慢慢说:“不,留在都城也不行,日后一出阁,没了陈氏这块牌匾的压制,谁知道会怎样?” “。。。娘!六。。。六堂婶可还在,她敢做什么?又能做什么?”陈玉薇觉得心跳很快。 刘氏没好气的瞪了眼女儿,说:“这就怕了?我又不会拿她怎么样?到底是咱们陈家的女儿,有个好人家,结个好姻亲不好吗?只是这好姻亲,咱们得攥在手里。或者能远远的打发掉。。。” “远远的?那不就是边关了吗?”陈玉薇缓了神色,随口道。 刘氏心中一动,边关啊!这得让姜氏知道啊。。。 不管陈玉苹是否真的心思深沉,刘氏都不想留着陈玉苹了,高嫁也好,低嫁也罢。在薇薇出阁前,不能再让她接近薇薇了。陈家各方人马各有心思,陈玉苹万一被谁利用了,亦或者为自己牟利,又或是其他的目的,在陈玉薇等着出嫁这个关隘面前,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不管陈玉苹怎么想,怎么做,有没有证据、把柄,陈家的牛鬼蛇神在乎过什么证据吗?都得摁下来捂的严严实实。 刘氏觉得她自己以及三房,甚至陈家全家,都草木皆兵了。大家窝里斗来斗去,陷入了一个自以为很了解每个人、每件事的怪圈中。在这个“自以为”里,人人都觉得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主宰,觉得自己算无遗策,掌握了绝对控制权。而在这个怪圈里,大家都放任自己的心思去揣测、去思索、去臆想所有,完全不管真实情况是怎样的,也不在乎,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真相如何,没人关心。。。 想到这,刘氏一个激灵,忽然回神,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屋里屋外,捏紧了帕子继续想着:“自以为”如何?怪圈又如何?这满目的荣华富贵,如花似玉的女儿,刚刚成亲尚未站稳脚跟的长子,还未长成的几个儿子,能舍弃吗?能放得下吗?倒不如坚定一些,之前的多年也这么走过来了,为什么之后不行?一步步的走就是了。女儿如今就要有好归宿了,如何能踏错一步?又不伤人性命,只是挪开有可能阻挡前路的石头而已,哪里有那般严重?让人反思到这份上呢? “找个时间,让苹苹生病吧,这样,就进不了宫了。再跟皇后递个话,让皇后去跟太后刮刮风,想来也无碍了。。。”刘氏的思路开始清晰起来,果断截断陈玉苹,要跟三房联手。 首先,自然是要让姜氏给苹苹找个好人家,在此过程中,还要吹一吹边关的风。 其次,要给贾氏吃颗定心丸,让姜氏心无旁骛的去琢磨苹苹以及苹苹的亲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