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空原本以为唐小胖是贪玩从而偷跑出去的,只不过后来事情闹大了,都闹到唐老爷那边了。 唐小胖见事情没法收场,于是就选择躲起来。 于是赵空便沿着河边打听,河边渔夫说最近并没有看见陌生的船,更没看到一个小胖子上船。 所以赵空也就没往走水路这个方向想,可后来他越查越觉得不对劲。 要是不走水路的话,那唐小胖会飞吗?不然怎么会没留下一点痕迹。 船过留痕,雁过留声,更何况还是一个人呢,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就这样,兜兜转转,赵空最终还是将视线定格到了河面上。 河岸两旁的芦苇已经泛黄,稀稀拉拉的小船停靠在岸边,没人要渡河,船家躺在船上,草帽盖在脸上,无所事事的睡大觉。 但就在此时,赵空听到远处传来一阵烟花的声音。 赵空抬头,迎着太阳的方向仔细看去,竟然看到绚丽的烟花在白日绽放,显得很是奇怪和寂寥。 在阳光下烟花显得并不耀眼,只是声音格外的响,将栖息在芦苇从里的野鸭子都惊醒了。 赵空上前问船家发生了什么事,船家拿起草帽,哦了一声。 “原来已经都这个时候了,幸好今日没误了去听静色大师讲课,小兄弟,你到底要不要渡河,你要是渡河的话,我正好可以捎着你。” 赵空从腰带里掏出几个铜板放在船家手心,“我要渡河,还有船家,刚才的烟花声,还有那位静色大师到底是什么来头?” ...... “这位静色大师可是静安方丈的亲传弟子,静安方丈你知道不,就是白马寺的方丈。 静色大师是静安方丈的亲传,佛法高深,这次他能公开讲授佛法真谛,我哪能不去听呢。 至于这烟花声,每次静色大师讲授佛法之前,县城百姓都会放烟花庆祝。 而我们这些在县城之外的人,听到那声音,便知道今天有可以聆听静色大师的教诲了。 哎呀,不和你多说了,我得划快点,这样才能早去占个好位置。” 尽管船家已经努力划船了,但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围满了人,毫不夸张的说,是人山人海...... 整条街都被堵的水泄不通。 “这闹市之中何来讲授佛法的大师?” 赵空皱着眉,看着这附近的牌匾,都是各种酒楼钱庄,总之是充满了铜臭气的地方,真有大师会在这里讲授佛法吗? 赵空心里充满了疑问。 渔夫早就已经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去了,赵空也没在意,他随着人潮盲目的往前走,因为他毕竟只是个小孩,体型又瘦削,很快就走到了人群的前方。 “这里不是飞天阁吗?什么时候变成讲经楼了?” 赵空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牌匾,不由得出生问道。 明明前几日他们来的时候,这个地方都还叫飞天阁,怎么今日就改成讲经楼了,而且还那牌匾上的字迹都没干透,明显是刚换上去不久。 不过周围人都在翘首以待静色大师的出现,并没有人来解答赵空的疑问。 静色大师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出场了,他体型粗犷,与他有礼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一口一句佛语更是听的群众连连点头,直呼大师,我悟了。 接下来便是静色大师为百姓消除灾祸的时刻,原本赵空还在想是怎么个消除灾祸法,却只见讲经台旁出现一位抱着孩子的贵妇。 贵妇头上带着两朵菊花,除此之外再无别的点缀,她身上的衣服颜色也是那种死气沉沉的颜色。 赵空迅速从周围百姓口中得知了贵妇的身份,贵妇是玉章书院前任院长唐风竹的夫人。 当初唐风竹死在狱中,因为他曾经是朝廷命官,而且还担任过传道受业的书院院长。 朝堂上有些人担心事情真相要是传出去的话会使百姓对朝廷产生不好的影响,于是便对外说唐风竹是溺水而亡。 而且为了彰显朝廷的宽厚体恤,圣上还特意下旨给唐风竹的遗孀赐下了一块贞节牌坊。 钱氏遣散了家中大多数的下人,将唐府的牌匾取下,挂上了贞节牌坊,从此不再出门。 这还是自从唐风竹死后,外人第一次见到钱氏。 钱氏面带哀愁,看着怀里的孩子,只觉得心都碎成了无数块。 唐风竹死了之后,她也没了别的念头,既然朝廷给她贞节牌坊,让她坚守贞洁,不能改嫁,那她就待在家里,好好的和小桃还有刚出生的孩子度过余生。 钱氏给孩子取名如意,希望她能事事如意,顺顺利利平安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