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天海率部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五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刘侯铭等人就这么和这些百姓们对峙着,百姓们不愿意放他们走,他们自然也就没办法脱身。 “刘侯铭,你给我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看见自己手下的这些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和老百姓们对峙的场景,张天海就气不打一处来,只是作为团长,他必须要把前因后果给全部弄清楚了。 刘侯铭放下了手里的三八大盖,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张天海的面前,立正敬礼道:“团座,卑职没有完成您所交代的任务,甚有愧之。请团座责罚!” 看着刘侯铭的那张脸,张天海也顿时冷静了下来,他知道刘侯铭不是那种冲动之人,若非情不得已,他绝对不会做到现在这样。 “侯铭,我告诉你。现在不是责罚的时候,现在是要把事情搞清楚!然后解决掉问题,你如实汇报,不得有所隐瞒。”张天海沉声说道。 “是,团座!”刘侯铭应声道,然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向张天海汇报一遍。 刘侯铭也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很平静的讲出了这些话,就连对面那赵大民方才讲的原话也都复述了一遍。 在听到这些话之后,张天海的脸顿时沉了下去――真的,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勒索到军人头上的事情,而且这些军人还是刚刚从战场上下来的。 “无耻之尤!”张天海轻声暗骂了一句。 当听到了这句话,刘侯铭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听团座的语气,这一次无论怎么样团座都会死撑他们到底的。 寒着一张脸走到队伍的最前面,张天海的目光里满是恼怒,他身后的四百余名预一营官兵已经成雁型阵样子派来,手里边的枪支也对准了那些对面的赵家村村民。 看到对面这些部队仿佛是要动真格的了,赵家村的村民们脸上终于闪过了一丝惧意。 民终是不能与官斗的,尤其是拥有荷枪实弹的部队的军官。 四周一片寂静无声,张天海开口朗声说道:“对面的村民们,你们听着。我们是第三战区直属第一团的部队,我不怕跟你们说,我就是这个团的团长。你们总以为好像战争是与你们无关的,打仗只是我们军人的责任。我告诉你们,南京正在进行着一场屠杀,一场惨无人道的大屠杀。你们总以为这些日军会笑我们国家内部斗争一样,不会拿老百姓们下手,我告诉你们,你们错了!” “我们当面的敌人,是前所未有的凶残敌人。只要他们打过来了,烧杀抢掠是无恶不作的。倾巢之下,焉有完卵?你们总以为打仗的事情与你们无关,可你们可曾想过,当战争真的降临到你们的头上的时候,你们该怎么办?是哭爹求妈的求我们这些国军回来帮你们拼命,帮你们打仗吗?!可你们可曾想过,你们可曾对得住我们这些为了国家流血流汗又流泪的军人们?!”说到此处的时候,张天海的情绪已经是非常的激动了,他几乎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为了守护这片家园,你们脚下这块土地;为了我们中国人,能够过上自己的幸福好日子;在这场战争中,我们死了多少好兄弟,牺牲了多少好儿郎,你们可曾知道?!我告诉你们,我们这些人,无愧于国家,无愧于民族,无愧于人民!你们要是真想要我们的命,那便举起你们的斧头锄头来去我们的命便是,我张玉麟在此等着你们,你们放马过来便是!”说着,张天海掏出了腰间的手枪,朝天鸣了一枪。 “砰!!” 响亮的枪声把在场的赵家村村民们都吓了一跳,他们面面相觑,互相之间也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惧意。 就在这时,赵家村的族老站出来了,那是一个年约七八十岁的老人,他的身型已然枯瘦,走路时甚至还需要人扶着,只有手中那貌似有些年份的拐杖,还有脸上的飘飘长须在火把火光的照耀下看起来有那么点仙风道骨。 “对面的长官,对不住了。我们赵家村的年轻孩郎们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就大手一挥,就当他们是个屁给放了吧!”由于所有的人都没出声,所以赵家村族老的那把苍老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清晰。 周边的小溪依然静静地流淌着,只余溪水轻轻的流动声;在夜晚寒风的吹袭下,那些竹子也在轻轻地随风摆动着,然后发出了“哗哗”的动静声。 夜晚,这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凉意。 “可以。但是我们手上的粮食必须全部带走!给你们的钱,你们就收着好了,我们这支队伍是不会抢你们的粮食的,虽然手段是有些不太光明,但我们也不欠你们,赵家村什么了!”说着,张天海拿过了刘侯铭手里的那个装钱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了五块大洋。 那双洁白的指挥手套里拿着这五块大洋,张天海缓缓地走到了赵大民的面前,蹲了下来,说道:“这五块大洋,是我们赔给你的汤药费。也别怪我们太狠了,我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