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情字难落墨她唱须以血来和。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
哭腔的唱法把我们带入了戏子的情感世界,戏子的伟大在于他们承受的情感压力要比常人大很多,听着这首旋律,彷佛积压已久的压力得到了释放。
曲调朗朗上口,背后意蕴很深刻。很明确地表明了台上的伶人作为社会的底层,在国家危难自身难保,却仍然不肯放下爱国为国之念,决意为国献身,他不在乎是否有人记得他,也不在乎自己的付出是否值得。
扇子开与合,锣鼓响与停,戏的内容,听戏的人,谁能说得清戏里戏外呢
戏子已经习惯将喜怒哀乐这些感情融入表演过程,长期唱旧戏又能怎么样呢,各种角色都是“我”来演。
“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位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
身处乱世,看战火燃遍祖国山河,戏子地位卑贱,却也不敢忘记忧心国家事,哪怕无人知道“我”。
这种赤子般的纯粹,正对着赤字,很形象的字眼。
“爷爷,还有一份方案,配上一起看曲谱,更得其中三味。”张婷芳一旁不忘提醒道。
“哦,在哪?”
“您往前面滑,前面一张照片。”
与其说文案,不如说给歌曲编写了的剧本,乱世书,离家人,露出的无不是人间冷酷的一面。
没等看完,张之洞已红了眼眶。
刚才说得有多大的叫好声,现在的张之洞,就有多伤心,那种伤,透入骨髓,唯有他那一辈的人能懂。
现在懂的人,又多了一个,这个人的名字,叫江辰。
文案看完,再来看曲谱,看歌词,的确更能理解歌词中所说的,“位卑不敢忘忧国”,后面代表着的舍生忘死的坚决。
“这是一曲爱国挽歌,无比写实的优秀作品。”
张之洞看向孙女,轻声说道,“婷芳,跟我说说这个江辰,你一定有他的资料。”
张婷芳连连点头,能够被爷爷关注,不愧是自己偶像。
“江辰,二十三岁,出生于洛水,现就读于洛川音乐学院,现在上大三……”
一连串关于江辰的资料,自张婷芳嘴中说出,从那语速,看得出,这些资料张婷芳已经背熟。
听着介绍,张之洞的脸色变了,“等等,你刚才说他爸爸的名字叫什么?江爽?是叫江爽,爽利的爽,没错吧?”
张婷芳莫名其妙,点头道,“没错。爷爷。”
自家爷爷难道见过江爽?那人远在洛水,离着京都千里之遥,不应该啊。
可看露出表情又不像,张婷芳看向爷爷,努力分析着爷爷脸上的表情,想要解答出什么。
“好一个江爽,我找了二十多年,没想到他跑回洛水去了,让我找得好苦啊。”
张婷芳凑近爷爷身旁,手拉上爷爷胳膊,“爷爷,您真认识江爽?”
“哼,能不认识吗,一个可恨又可敬的小子,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不对呀,以江爽的财资,怎么会舍得让他儿子学音乐,而不是经济类,或者其它类学校,奇怪,太奇怪了。”
说完,不理张婷芳的一再追问,叫来院里的一名工作人员。
“去,查查这个江爽,在洛水,我需要知道这二十多年里,有关于江爽的所有记录。要求,尽快,不要惊动他。”
张婷芳傻眼,这介绍自己偶像给爷爷,怎么还把偶像的父亲,给牵扯进来了?
“爷爷,您想干吗?您要干嘛?”张婷芳紧张问道,声音中满是急切与慌乱。
张之洞笑看着张婷芳,眼中带着笑意道,没有回答,反而说道,“婷芳,谢谢你,终于有那故人的消息了,这里面有你的功劳,想要什么奖励,只要合理,爷爷都可以答应你。”
张婷芳在爷爷的话语中,听到一个关键词“故人”,不由得愣了愣。
既然是故人,想必是自己想差了,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爷爷,您跟我讲讲,这个江爽的事,行不?”
“换一个,这个人的事,不是你该过问,你能过问的。”张之洞摇头道。
张婷芳嘟起嘴,眼睛转了转,“那我要去洛川,我要去见偶像,爷爷您给我安排个身份。”
听到孙女的话,张之洞心头一个想法升起,上下打量孙女一眼,点了点头。
“好,爷爷答应你。婷芳,你今年也二十有五了,不如我给你介绍个年轻人,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说过,我的婚姻我做主,爷爷答应了的,怎么能出尔反尔。”张婷芳别过头去。
“你确定不要?说好了,可别后悔哦。要知道,我介绍的这个人,你一定会喜欢。想好了再回答,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笃定的语气,让张婷芳回过头,好奇的看向自己爷爷。
“说说,如果真如爷爷您所说,见见也是可以的。”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张婷芳道。
张之洞没说话,指着那张曲谱照片,眉头扬了扬。
一个人的名字脱颖而出,张婷芳的脸,瞬间红了。
“爷爷,您……不会是想说……把江辰……介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