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杜老的事情解决完了，现在咱们该谈谈这元青双耳瓶的赔偿问题了吧？” 在众人若有所思之下，见瓷轩老板黎殊果然没有再去管杜衡，而是将目光转到秦阳身上，问出这一个问题。 或许在黎殊的心中，自己今天的运气还是相当不错的。 赚了五百万之后，应该还能大赚一笔，那这几年的利润就都有了。 “赔偿？什么赔偿？” 然而在黎殊问声落下，众人目光转到秦阳身上时，却听到从此人口中疑惑地反问出声。 众人满脸古怪地看着秦阳，从对方的脸上，他们仿佛真的看到了对方的无辜，却都是叹息着摇了摇头。 因为他们都知道，作为见瓷轩的老板黎殊，肯定是不会轻易揭过此事的。 难道你真以为装傻充愣，就能蒙混过关不成？ “小子，你在这儿跟我装什么无辜？” “我承认，你这一堆碎片，确实都是元代所产，也可能确实是元青瓷，甚至它们也能拼成一个完整的瓷瓶。” 秦阳也觉得没必要跟对方虚与委蛇了，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意，再次解释了自己不赔钱的两点原因。 黎殊这个假可不是今天才做的，他一直在等一个“有缘人”。 对方对古董书画一窍不通，却运气爆棚捡了一个大漏，轻轻松松赚了好几千万。 “老夫不会看错，那确实是元代青的瓷胚！” 秦阳先是肯定了黎殊的说法，却突然话锋一转，说道：“可是……它们并不是来自同一件瓷器！” “ 诚如黎殊所言，无论是人眼判断还是机器检验，他都不惧。 而且那人好像都没有上手触碰过锦盒之内的那些碎瓷吧？ 可杜衡刚刚才了五百万买到了一个假瓷瓶，目睹了所有过程的旁观众人，都下意识觉得他说的话要大打折扣。 黎殊有自己的手段，今天这件事，无论是走白道还是走黑道，他都有绝对的把握，将面前这小子身上的每一分钱彻底榨干。 就是这一句话，还有那两道眼神，让得杜衡老脸一红。 反观那个二话不说就上手摔碎假瓷瓶的年轻人，似乎经此一事之后，有了更高的可信度。 如果没有宋代白瓷瓶这件事，杜衡确实是古玩鉴定界的前辈高手，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也一向具有一定的权威性。 即便秦阳拿宋代白瓷的事来嘲讽他，但他对自己的专业还是相当自信的，并不觉得自己会看错。 黎殊并不想跟这小子过多废话了，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假客气，因为他清楚地知道，最终双方肯定也是要撕破脸皮的。 就在这个时候，黎殊还没有说话，旁边已是传来一个声音，众人不用转头也知道是之前看过瓷胚的杜衡所发。 而且黎殊做假的手段天衣无缝，虽然那是早就碎掉的瓷片，可是他早有准备，将切面仿造得像是刚刚碎掉的一样。 或许在黎殊心中，这就是一个运气不错的年轻人。 包括黎殊都深深看了那个年轻人一眼，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发现的。 要不然对方也不可能一眼看穿杜衡那宋代白瓷是赝品，也不会说出这锦盒内的一堆碎瓷片，不是来自同一个瓷瓶了。 碎瓷片的切面是经过精心打磨过的，甚至如果真有人把这些碎片拼接而成，都能拼成一个完整的瓷瓶。 这样的人，无疑就是黎殊制定计划的最佳对象。 对方人傻钱多，简直就是一个送财童子啊。 只不过真要拼接成一个完整的瓷瓶，有些纹路图案的连接之处会很不自然。 他显然是 “这只元青双耳瓶，所有人都看到是你摔坏的，今天要是不赔，你恐怕走不出我见瓷轩的大门。” 这就导致这一堆瓷器碎片没有任何的破绽。 这就是黎殊最大的信心，见得他如此胸有成竹，旁观众人都被他所影响，下意识就选择了相信。 黎殊制假讲究的就是一个天衣无缝，这个元青双耳瓶，是他费了无数心血和无数代价，打造出来的一个精品。 尤其是杜衡，他先前可是看过其中一块瓷胚碎片的，认定那就是元代青瓷的瓷胚，还从专业的角度解释过。 而在杜衡哑口无言的时候，黎殊却是比他要沉得住气多了，满脸冷笑地看着秦阳，开始了他的反驳。 黎殊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见得他上前几步，走到了那个锦盒之前。 “你？不会看错？” 既然如此，那就把事情挑明了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