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拾月侧过头看见一脸关切的大叔,温暖之余十分诧异,“大叔,您怎么还没走?” 大叔笑笑,挠了挠头,“怕你出事。” “谢谢!”江拾月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大叔摇头,“你刚想说有办法让我们不破产?” 江拾月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只是有个想法,不确定能不能行。” 大叔抬腕看了看表,“这样,我请你吃饭,咱俩找个地方边吃边聊?” “该我请你,谢谢您一直关心。”江拾月真心道谢。 这大叔在她两次出入堂屋都等着她,还因为表停的事怕给她造成困扰,天天来黑市等她,这份心意她得领。 江拾月推着自行车跟在大叔身后往外走,刚到门口就又听见句熟悉的“等一等!” 她回头看见追过来的刚子,眉头忍不住皱起。 “你那什么表情?”刚子嫌弃江拾月,“衣服钱不想要了是不是?” 江拾月:“……” 把这事忘了。 连忙换上热切的笑容,朝刚子伸出手,“刚子大哥,谢谢你来给我送钱。” 刚子:“……” 变脸真快! …… 还不到饭点,饭店里人不算多。 江拾月跟陈国军随便找了一张桌子面对面坐下。 陈国军是大叔的名字,他们爱国制衣厂,曾经也算是本地不小的制衣厂,跟周边各大工厂都有合作,一直做的都是工服。 这两年开始,订单越来越少,厂里的工人却只多不少。 等着发退休金的,等着分房子的,子承父业还在继续往厂里进人,以至于员工越来越多,工厂负担越来越重,一个人的活三五个人干,但效益却远远跟不上。 陈国军连连叹气,拿茶当酒一口一口的抿。 江拾月很能理解陈厂长。 被时代淘汰的时候,往往无知无觉。 以前陈厂长他们厂主要为各大厂提供工装。但,现在发展的好的厂自己生产工装,发展不好的厂别说工装连工资都发不出来。 这年头工人住房问题也是厂里负责解决,一大批人等着分房,厂里却没资金盖新宿舍分房。 国营厂集体所有制本就容易放大人的惰性,偏还有子承父业。 比如一个工人临到退休,他的儿子或者女儿可以接替他继续在这个岗位上干。 儿子进来要发工资,老子退休也得发工资。还有很多工人的医药费等着报销。厂子负担越来越重,渐渐运转不开来,有了今天的下场。 “就我之前来卖的工服,我们厂现在还有两万套放在仓库。”陈厂长一脸苦相朝江拾月伸出两根指头。 之前效益才开始不好的时候,寻思着不能让工人闲着,先生产出来放着,等卖了就好了。 结果越压越多,直到资金链断开才停产,生产停了可是工人们还要生活,他们厂如今连工资都发不出来。 “小江同志,你要真能让我们厂起死回生,那就是救了我的命!也是救了我们全厂的工人。” 江拾月摇头,“陈厂长,您可别抱太大希望!您厂里的情况比我之前想象的还要严重,是我刚才说大话了!我……” 陈厂长有些急,“小江同志,你那么聪明你可得帮帮我!你都能从乔四儿手里毫发无伤的出来,还能从他那儿弄一辆自行车回来,你这么厉害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江拾月:“???” 怎么陈厂长嘴里的乔四爷跟妖魔鬼怪似的? 她承认乔四爷偶尔也会让她觉得危险,可这两次打交道,乔四爷并没有为难她什么。 似乎还挺好说话的。 江拾月抬手示意让陈厂长先别急,“我只是有个不成形的想法,能帮到你们厂多少就看你们做到什么程度。” 服务员把饭菜端上来。 陈厂长把筷子尖放在热水里烫了烫递给江拾月,“小江同志,边吃边说。” 江拾月道了谢,把筷子架在碗上先说正事,“我的建议是先把厂里的库存清理掉。” 一直巴巴等着江拾月出主意的陈厂长闻言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失望,“这事,我们不是没想过。甚至把价格降到只保本无利润。可惜还是卖不出去。” “现在卖不出去,不等于修改完还卖不出去。” “什么意思?” “把库存的工服全部改版。我可以帮你们画草图,但是具体尺寸你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