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炮弹和炮弹落在三弓寨内,只要一颗炮弹落在地上,就会让数名或者十数名流寇血肉横飞。
就在这时,一名流寇头目,抓起一名被吓得抱头痛哭的三弓寨矿工,他的本意是将这种矿工充当肉盾,然而,越来越多的流寇反应过来,他们将没有来得及杀的矿工抓起来当肉盾牌。
并不是张献忠仁慈,他们流寇每到一地,就会挟裹当地的百姓加入,这四千余名矿工,青壮多达一千五六百人,对于张献忠而言,这是一股新鲜的血液。
一名名流寇,押着矿工,还有矿工的家眷,妇孺和儿童,推到三弓寨的墙壁上。
孙秀才看着这一幕,急忙对孟恩道:“孟将军,别打了,那都是我们的人!”
“你们的人?”
“停止开火!”
随着停止开火,硝烟被风吹散,可以看清寨子墙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矿工和矿工家属。
“这些狗日的流寇!”
孟恩现在也非常为难,如果是其他明军部队,他们不会在意百姓的死伤,只要歼灭流寇,对于他们而言,就是大功一件,就算没有普通百姓,他们有的也会杀良冒功。可是宁海军不同,宁海军一直秉少死人的宗旨。
如果孟恩不欠青红皂白,一顿炮击,就算取得战争的胜利,他也会挨处分。
孟恩道:“让他们投降,本将军保他们不死,如果他们不投降,本将军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放过这些流寇,这是不存在的,就算拼着自己被处分,孟恩也会把这些流寇歼灭。
孙秀才上前与流寇交涉,这个时候,张献忠正好刚刚抵达山下。
他听着山寨上面的炮声停止,就知道山上的兄弟不是死了,就是向宁海军投降了。
“这也太快了吧?”
张献忠松了口气,感觉这些废物最大的好处就是为他赢得了逃跑的时候,然而就当张献忠打量着周围,身边只有不到两千人马。
可是他自从起兵以来,最惨的一次。毕竟在这个时空他还没有遇到秦良玉,没有被收拾过。
“大王,咱们现在怎么办?”
“先找个地方歇息一下,躲一阵风头,等过了这一阵子,我再带着你们冲州撞府,吃香的喝辣的!”
就在张献忠的话音未落。
“咻!”
一声尖锐的啸响骤然响起,长约一尺的弩箭破空而来,正中紫金星的太阳穴,洞穿了整个颅腔,左边进右边出,强劲的冲击力将他撞翻。
几乎是同一时间,山道之上噔噔颤响大作,弩箭雨点般落下,正洋洋得意的张献忠部者贼纷纷中箭,而且一旦中箭,都是前后对穿的,山道上惨叫声大作,走在前面的官兵人仰马翻,死伤一地。
过虎山骇然失色,厉声叫道:“有埋伏!有……”
然而“埋伏”二字刚刚顶到舌尖,被张献忠猛的一拽拽了过来,挡在他前面,紧接着,一支弩箭正中他的额头,直贯后脑,箭镞带着脑浆和鲜血从后脑勺突出一小截来。
张献忠看得倒抽一口凉气,好可怕的强弩!
一轮弩箭过来,张献忠所部老贼被射翻了二百多个,完全乱了套。让他们欺负那些流民他们当然是以一当十,锐不可挡,但是让他们跟同样装备精良的军队打一仗,他们十有八九会毫不犹豫的扔下武器撒脚丫子开溜,傻子才上去玩命呢!
现在中了孙可望部的埋伏,一个照面就被射倒了两百多个,他们如果还不尿,才叫天大的奇迹了。胆子小一点的趴在地上浑身发抖,机灵一点的扔掉手里的战利品夺路而逃,而一些流寇首领则在放声咆哮,试图把这帮不争气的部下组织起来杀出一条血路来。
山路就这么大一点,这么多人一乱,自然是挤成一团,谁都动弹不得,一时间尖叫声、惨叫声、咒骂声不绝于耳,狼狈之极。
第二轮弩箭很快又射了过来。这伙伏击他们的老贼装备的强弩不仅杀伤力极其惊人,一排弩箭扫过,这帮流寇又被射翻了一百多人,几乎是例无虚发。此时那些流寇已经是肝胆俱裂了,有不少甚至跪倒在地上连连磕头,大叫道“爷爷饶命,爷爷饶命,我们投降!”
张献忠大吼道:“是谁?,藏头露尾,算什么本事?”
弩,虽然是注定要被淘汰的东西,可问题是,这些大明世代制弩的工匠们并不甘心,他们对宁海军的弩几经改进,现在射程已经达到三百四十步,要拉开这样的强弩是非常困难的,但是由于加装了设计极为巧妙的滑轮组,拉开它并不比拉开一张强弓难太多。
最绝的是它的箭槽也被改装成弹匣式装置,这个装置是用白铁皮做的,里面装有十支弩箭,底下压着弹簧,射出一支之后弹簧自动将下一支顶入箭槽,射士只需拉开强弩便能发射了,省去了从箭袋里取箭、嵌入箭槽等一系列动作,发射过程被大大简化,射速射然大大增加,从原来的每分钟两到三支箭增加到平均每分钟四支箭,手脚利索的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