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几名小丫头,身边肯定有埋伏,双方隔空对骂,却谁也没有出手。
距离三弓寨前大约三里地,这是宁海军的大营。
大营的一堆篝火前,孙可望望着流寇的大营,松了一口气道:“可算是逮着他们了!”
“有些可惜,老袁的炮兵没有跟上来,要不然,几十门大炮一轰,就叫他什么八大王,马上变成死王八!”
赵文才轻轻笑了笑:“还好,好饭不怕晚!”
孙可望望着赵文才道:“赵将军,以依我看,根本就不用等到明天天亮了,现在我带着就发动进攻,在他们大营撕开一道口子,你率领骑兵趁机冲进去,一家伙就能把他们打垮!”
“不妥当!”
赵文才一脸郑重的道:“我们大帅向来最反感罔顾士兵性命的将领,如果我敢这么做,大帅就算不拧下我的脑袋,也得扒了我这身军装!”
孟恩望着孙可望道:“有锐气是好事,但是打仗也不能光凭一股锐气没头没脑的往敌人中间闯!”
孙可望其实对赵文才可没安心,当然,他也知道孟恩与赵文才不一样,赵文才与自己一样,都是降军出身。而孟恩则是程世杰的老嫡系人马出身。
孙可望敢坑赵文才,却不敢对孟恩放肆。他望着孟恩道:“那,依孟将军之见,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孟恩淡淡一笑道:“明天五更做饭,六更用饭,日出之时全军压上,逼迫流寇与我们决战!堂堂对阵,这些乌合之众无论如何也不是我们的对手,只要一仗就能将他们彻底打垮!”
孙可望略一沉吟,点了点头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妙!”
虽然孟恩以准备堂堂正正对阵张献忠,其实这并不是真正的公平,而是利用宁海军的装备优势,以及远程优势。孟恩所部的步兵部队虽然没有远程火炮,但是支援火力和佛郎机火炮还是有的,火力可比骑兵猛得多。
“希望明天能毕全功于一役,好腾出手去支援吕宋。”
在夜风中,孟恩望向三弓寨,面有忧色的道:“也不知道吕宋那边怎么样了,据说西班牙人又回来了!”
赵文才皱着眉头问:“怎么,近卫都司接到了开赴吕宋的命令了吗?”
“总参谋部计划采取轮换制,咱们宁海军能战之兵,每个都司都要到吕宋执行一年的战斗任务,我们近卫都司也在其列,不光是近卫都司,就算吴淞口、大员的部队,也在轮换之列!”
赵文才叹了口气道:“看来吕宋的局势很不乐观啊!”
“什么啊,吕宋的局势非常好,只是大帅想利用吕宋的土著练兵!”孟恩笑道:“咱们宁海军发展得太快,还有不少士兵,当兵两三年了,还没有机会见过血!”
赶了一天路,早已饥肠辘辘了宁海军士兵们以惊人的效率消灭掉饭菜,然后倒头呼呼大睡。养精蓄锐,准备迎接明天的厮杀。
第二天一大早,所有流寇便从床上爬了出来。昨晚他们睡得很不踏实,除了三弓寨的青壮的骚扰之外,更多的是因为得知大队宁海军打过来了,离他们就两三里路远,谁还睡得着啊?
要知道宁海军在河顺一战,已经把张献忠部的流寇打得心里有了阴影,那种如同爆豆般的枪声,还有如同火龙一般的火炮,简直就是他们的噩梦。他们早早爬起来,趴在栅栏上往远处张望,想看个究竟。
两里开外正前方,宁海军骑兵正在整队,在骑兵阵前,两百多辆大车,这些大车要么是迅雷铳车,要么是火龙二型发射车,还有一些药弹补给车,正在准备开火。
张献忠早已见识过宁海军骑兵的战斗力,面对宁海军的迅雷铳和火箭炮,他已经没有了抵抗的意志。
“抓起来几人问问,这个寨子有几条路!”
过山虎道:“大王,早就问过了,总共有三条路,我们面前这条路可以通往县城,现在走不了,被他们的骑兵堵着!”
张献忠直接问道:“另外一条路呢?”
“是通往码头的,路况比较好,也非常宽阔!”
“那我们……”
当张献忠来到三弓寨的南门前,此时的南门前二里地之外,宁海军步兵同样也在整个队伍,然后一次排出来,最前面的则是几十门佛郎机式火炮,然后就是几十辆迅雷铳车,还有用辎重车排成的防线。
在这条车阵的锋线上,则是有长枪兵组成的钢铁丛林,如果敌军正面冲杀过来的话,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迎上去拦截,长枪兵依托盾墙组成令人生畏的枪林,再加上火铳手倾泄的弹雨,保证让冲阵的敌人吃不了兜着走。
流寇愕然看着这一切,不是吧,一大早就要开打了?你们也太积极了吧,我们连早饭都还没吃呢!
张献忠此时已经非常绝望了,在众多头目连踢带打中,流寇们抄起家伙,胡乱往嘴里塞了点东西,然后乱糟糟的从大营里开出去,准备迎战。
他们还不知道官兵葫芦里卖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