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荣长捏着媳妇儿柔软的手,还有些错愕的分神看了一眼。 “媳妇儿,你的手变得更软了。”. 是么? 宋九就要抽出来细看,任荣长可不准,“我想摸摸。” 光天化日之下,不好吧。 最终宋九也没有抽出自己的手,甜滋滋地坐在丈夫身边,心情也好了不少。 再次入安城,才几日光景,还真是变了大样,城里头大部分铺面不仅关了门,街头上更是萧条。 除了城里的粮铺门前排长龙之外,便难得看到这热闹场面。 宋九朝粮铺看了一眼,心思微动,心想着恐怕过不了几日,水乡村也会有不少人要卖地了。 不做逗留,夫妻两人赶着牛车到了城东戏楼。 城东头果然是不一样的,没钱的没粮吃,有钱的还能听戏吃酒,寻欢作乐。 夫妻两人来到戏楼外,将来意跟伙计说了,伙计戒备的将两人拦外头。 虽说夫妻两人穿着新衣,没有半个补丁,可是身上的粗布衣,与这进出的客人相比,两人不知道有多落魄。 现在城里穷人太多,伙计不得不防。 过了好一会儿,绣楼管事才走了出来,看到两人似乎才想起这事,先前给了三块碎布拿去做绣帕的,见他们几日没来,也没时间去找他们,没想到他们真的做好了。 宋九将绣帕送上,是手帕上的双面绣花样,却比手帕上的刺绣更精致,针法也用得复杂一些。 戏楼管事心如明镜,瞧着这姑娘刚学不久,家里果然是有位高手在教的,这针法的细密程度以及手法和种类,就不是普通绣娘能做到的。 熟能生巧,假以时日,这人这么练下去,不是个名绣大家,也至少能在这行讨生了。 “不错,绣帕没有那么讲究,只要新颖的花样图案,以及这双面绣的手法,这单生意就交给你了吧。” 要不是万绣坊店大欺客,也不会留下这么一批绣帕寻不到地儿做,万绣坊看不上的小生意,这小绣娘瞧着会尽心尽力,人也看着实诚又顺眼,就她了。 对方收下三块绣帕,竟然给了她二两银子,说道:“楼里一共有六十三张绣墩,这儿有三块绣帕,剩下六十块绣帕你们多久能绣好?” 宋九已经激动坏了,有六十块绣帕要做,足够她练手,做出这六十块绣帕,她再接绣帕的活那就是熟手,闭着眼睛也能绣出来。 只是她三块绣帕就绣了五六日,那六十块绣帕岂不是要好长一段时间了。 绣楼管事见宋九沉默着不敢说话,看到她换上的新衣还有新衣摆上的刺绣,动了恻隐之心,交代道:“这样好了,有二十张绣墩是放在衣间供戏班子的人用的。” “你先绣这二十张绣帕,想必你这姑娘也是个勤快的实诚人,前头手生,绣好这二十张绣帕交上来,瞧着没问题了,接着来再绣大堂外供客人用的,那时你也绣得更好了,相必也更快些了,倒也是不急的。” 这绣楼管事真的是好心人,他早已经看出了宋九的针法手生,但还是给了她这个机会,宋九立即应下。 绣楼管事又严肃的交代道:“丑话说前头,这三张绣帕多给了你一点儿,之后六十块绣帕统一价格,五百个大钱一张,一定要用心的绣,绣慢点儿没关系。” 宋九再次点头。 伙计在管事的示意下将二十块绣帕的杭绸料送上,果然都是先前留下来的边角料,但是一口气给她二十块,就足够信任她了,竟然也没有让伙计送他们回去,来确认他们的住处。 宋九坐上牛车故意走慢了些,起步时就听到伙计疑惑的问戏楼管事,世风日下,人心叵测,问管事就不用派他跟着去一趟么?都不知这两人的住处。 戏楼管事回头看了牛车一眼,叹道:“倒也是怪事,头回见到这小姑娘,莫名有种亲切感,就挺相信他们的。” “也不过是二十块碎布料,堆放在那儿也做不成戏服,就这样吧,若是他们有坏心眼,我也认。” 伙计更是听不懂了,管事大人一向精明,与万绣坊打交道,都是有文书有承诺才开始做生意,为何对这位庄户女子却格外不同。 宋九坐着牛车走远了,也听不到两人的对话了,不过刚才听到的那番话却让宋九心头很感动的,平白无故就信任她,她自然不能让对方失望,她一定要将这二十块绣帕绣好。 听从婆母的话,夫妻两人不在城里多停留,买了丝线就出城,只是在出城时,就遇上了一队空车队从外头回来。 前头垂头丧气的管事心想着,安城码头也不来粮船了,这粮铺的粮食是卖一日少一日,怕是卖不了几天了,可是买粮的人却这么多,该如何是好?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