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福来客栈,谙蛮族人正在客栈中商量报复的计划,亮统领将一张舆图展示在桌案上,指着其中一处,对武公子说道:“此地正是汉人密探之所,咱们若想平安离开幽州城,只能将阿拔里的人引入此地。”
“待两败俱伤之时,便是我们动手的时机,那个时候街道上的巡逻兵,以及城门处的守城军必定薄弱,我们可以借机出城。”
“只是这个时机得选好,这些汉人密探神出鬼没的,一定要找个他们都在的时机,战力最强。”
亮统领沉思着,武公子双手背于身后,阿拔里没死,武公子便不走,如今这么拖了几日,城中情形越发不对,街道上查得更严了。
听说昨夜城中似乎又有事发生,阿拔里竟然带着精锐军回城了。
阿拔里将军府的动态影响了谙蛮族人的判断,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无人得知,但是入城的阿拔里将军,带着精锐直奔石家铺子。
一直关着门未开张的杂货铺子,当场被人强行破了门,打开铺门时,里头杂货铺里的柜台上,还摆放着各种没有卖完的货物,更有城中权贵最喜爱的香料。
除此之外,铁铺的铺门也被小兵强行破开,里头有不少马掌,以及正在铸造的兵器,但这一切都不会完成了,因为他们的主人不再回来。
铺子后头的小院里,没有一个人影,里头起居之物,都被小兵搜查出来,扔到了街上。
有值钱的东西,那些搜查的小兵就私下里藏了起来,不值钱的,也就扔到街头泄愤。
街坊们远远地看着,不敢作声,只是一个个的很是疑惑,石老头家闺女没了,石老头带着一家老小去云州探亲,这事儿怎么就招惹到了将军府?
莫不是前两日石老头带着一家老小在将军府外讨说法,得罪了将军,这是将军回来报复了?
可是石家闺女和女婿,的确是将军将他们带走的,后来也不曾回来,石老头都说了,女儿女婿死在
山中,将军府不给说法。
正因为这些传言,街坊们无不唏嘘,他们汉人在幽州城里生存,犹如蝼蚁一般,无人在乎他们的生死,这不,铺子想拆就拆,寮国军好嚣张。
阿拔里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举动不知不觉在汉中引起了民愤。
而在那些围观的人群里,又有多少是密探院里的人,他们也替石家人打抱不平,见阿拔里叫人放火烧了两间铺子,密探院的人转身离去。
密探院里的南宫阳在得知街头的消息后,捋着胡须沉思片刻,说道:“既然要走了,他还如此对待贤王和贤王妃,这位阿拔里将军不可留。”
来日他们从上京城回来,指不定经过幽州城,留着这么一个隐患在,可不见得是个好事。
趁机着贤王和贤王妃还在山中等待,他替两人处理了这麻烦。
于是南宫阳问道:“福来客栈可有动静?”
密探院的人如实禀报:“福来客栈有条密道探去了闹市中一处院子,想来武公子和那些追随他的人都去了那儿,最近有人发现谙蛮族人吃了闷亏,在打探密探院的方向,我们的人故意将地址透露了出去。”
南宫阳点头,密探院这处地址是藏不住了,却可借着这处地儿干件大事。
“那就借着谙蛮族人的力气,给他们一个机会。”
南宫阳在密探院统领耳边低语了几声,随后密探院的人都分工行事,离开了院子。
而南宫阳也换上了仙人道长的衣裳,手里一把折扇,离开了小院。
就在南宫阳和无痕离开没多久,才上街,无痕就发现了尾巴,于是向南宫阳提醒着:“主子,后面有人跟着。”
南宫阳皱眉,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精确的找到他的行踪,在这幽州城里,便是阿拔里,他也是不怕的。
于是南宫阳心思一动,带着无痕上了一间茶楼。
后头跟来的“尾巴”不是别人,正是钱来客栈的一对主仆——哲哥儿和任义,两人不仅知道密探
院的住址,也一直守在那儿,直到南宫阳安排好一切,离开密探后,他们才跟上的。
任义见小主子要跟着进茶楼,不免劝道:“咱们找南宫先生当真有用?他真的会带咱们去么?”
哲哥儿看向任义,停下了脚步,“会的,他见到我,定会知道我的身份。”
主仆二人上了楼,也不知南宫阳会在哪间雅室里,不过在两人光明正大上楼的时候,二楼一间雅室的门敞开着,无痕站在门口,正看着他们主仆二人。
任义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跟踪人家,有些心虚,可是小主子不仅不心虚,竟然看到了还直接带他进去了。
无痕也没有想到来的是这两人,无痕的目光落在哲哥儿的脸上,这孩子……
南宫阳掀眸朝外看了一眼,直到看到哲哥儿的脸,他怔住,随即下令:“无痕,关门,守在外头,不能有任何人打扰我们。”
无痕也面色严肃起来,立即关上了茶室的门,双手抱胸守在了门口。
哲哥儿带着任义在茶座坐下,南宫阳却是连忙起身向哲哥儿行礼。
哲哥儿抿紧唇,面色平静地看着他,“出门在外,无须在意这些虚礼,今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