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米手指沈心洁,女人的脸已苍白得跟死人一样了, “沈心洁原下乡地方是滇省水茂村,她在那犯了大错,被当地退回知青办,这个您可以去调查,本应该去更艰苦的地方接受锻炼,但却转到离她家更近的大锣村。” “来这她没上过一天工,曹村长安排她做广播员,这绝对是违反规定的,请您一定要严肃处理,否则国家号召知识青年下乡支援农村建设就是一句空话。” 章主任严厉看向曹广田:“是这样的吗?” 脸跟猪头一样的曹广田:“这个,那个。”他真想躺回地上装死。 章主任喝令曹会计:“把工分本拿来给我看。” 一看就得露馅,曹广田忙道:“......沈知青刚来,我让她先熟悉一下农村生活,过后会安排她上工的。” 章主任喝道,“那把她到大锣村的知青登记表拿给我看,就知道她是不是刚来了。” 一听这说话的气势和逻辑,就知是个实干家。 曹广田不敢再打马虎眼:“我明天就安排她上工。”这边委屈伤心道,“章主任,我被姜家人打成这样,您也应该管管。” 姜米大声道:“是曹村长你先动手,我家是自卫!不信章主任您可以问 这里所有村民!” 村民们一边倒:“是曹广田欺人太甚,明明知道姜家人昨天挖水出了大力,今天儿媳妇许春花又不在,他又有吴干事带来的人撑腰,硬惹着打起来。” “一旦打起来棍棒无眼,被打成猪头也活该,这要是姜家人落了下风,肯定是断胳膊断腿,到时曹广田你他码就不会告状了。” 吴干事竭力辩解:“章主任您要相信我,我亲眼看着的,是姜家人惹事在先,曹广田才是自卫,不信您可以问我带来的四位同志。” 他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四个男同志一起避开章主任目光,点点头:“是吴干事说的这样。” 章主任皱眉:“村民之间械斗,你们四个的衣服怎么搞成这样?脸上又是怎么回事?” 保卫区的同志道:“我刚才就想问了,几个大男人,怎么衣服上全是鼻涕眼泪?脸上是被女人挠的吧?”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无法开口,李招娣走上前,抹着眼泪道:“吴主任喊他们四个大男人来拖姜米走,要拿去大卸八块,这孩子才给我们找到水,叫我们怎么看得下眼?” “一起跪他们面前求他们不要这样,搞迷信活动的是曹广田,人人都知他去土屯村找李 神婆求符纸诅咒我们不得好死,咋最后倒霉是我们的恩人姜米?” “我们哭得太厉害,不小心甩着鼻涕眼泪到他们身上,对不起,要不请他们脱下来,我们帮着洗干净?” 吴干事气得干瞪眼:“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把姜米拿去大卸八块了?” 四个男人也抬头看:你们几个老女人跪在我们面前了?是不小心甩鼻涕眼泪到我们身上? 还有,怎么避重就轻,不说挠我们脸的事? 曹广田叫:“吴干事已经调查过了,我根本没去土屯村找李神婆!姜米冤枉我!” “我去落实。”章主任严肃道,“但我现在要批评你吴干事,你是做思想工作出身,应该知道,思想工作就是以理服人,这才能体现我们的素质,才能得到大家信任。” “可你看看,这里有几个人服你?搞得到处乌烟彰气,怨声载道,这就是你的工作能力?” “我?”吴干事还想申辩,章主任一挥手,“你不用再说了,等我把事情落实清楚,你跟纪委的同志说。” 这就是要严查了,吴干事急出一身冷汗,她带来的四个男下属忙道:“章主任,官大一级压死人,吴干事是我们的顶头上司,她吩咐的事,我们不能 不做啊。” “你们?”这就把锅全甩给好了,吴干事气得差点白眼一翻倒地上,章主任却不再理她,对着村民宣布,她一定会将事情查清,给大家一个交待。 章主任等人离去,村民们也散了,姜米延路都听人说:这章主任才像个领导。 许大同不肯进姜家:“对不起亲家,我说跟着来送送米米,差点给你家惹了大.麻烦,现在我和春梅要回去了,她娘在家做好饭等着哩,回去晚了又担心。” 姜秉正和姜向阳一左一右拉着:“不是惹麻烦,是帮了我家大忙,咋能这样让你走?翠兰好好的,米米不走了,你跟我们家去喝一盅,一会让老三拿单车驼你回家。” 许春花也抹着眼泪拉:“爹,你就进去歇歇吧,今晚我们吃红薯,没做肉。” 她知道父亲是怕本就欠着姜家那么多钱了,还要两个人在人家吃饭,怎么过意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