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语颜半低了头,绝丽的面容似羞红的。 他伺候她? 男子如何伺候女子? 再则他堂堂天晟皇太子,如何伺候她? 那几个月的梦境委实不好受,从未有过半分欢愉,事情搁到现实中,又是如何光景? 她不求其他,只求他不要像梦里前世那般暴戾,多给她些温柔,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对于他所言的伺候,她是完全不敢想的。 夜翊珩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声色暗哑:“怎么,你不信?” “不是不信,是不敢信。” 黎语颜轻颤了睫毛,轻抿着红唇,他的眼眸深邃,瞳仁似古井无波,似随时会将她吸进去般,令她不敢与他对视。 她侧首,深深吸了一口气。 窗口吹入的夜风微凉,裹挟着麟卿阁的药香,沁人心脾。 忽地,男子好看的大拇指摁住了她嫣红的唇瓣,力道不轻不重地迫使她侧回头去。 “信孤!” 命令的口吻,却说得情真意切。 见他神情真挚,黎语颜终于点了头。 夜翊珩薄唇扬起浅笑,一手搂了她的肩膀,一手穿过她的腿弯,正要将人抱起,被她阻止。 “我自己走。”黎语颜伸出白嫩的手指,轻点他的心口,“如此抱我,扯开肌肉,不利伤口恢复。” 说话间,她身姿轻盈地跳下边桌,主动拉了他两根手指,走往床榻。 “殿下今夜就留宿我房中吧,我也好帮殿下抹药。” 夜翊珩语调轻快,含了促狭:“颜颜这是在邀孤共寝?” 听听,这是什么话? 得了便宜还卖乖。 黎语颜放开他的手指,快步走到床头取了事先预备好的药膏,复又走回某人跟前,将玉瓶往他怀里一塞。 “喏,你拿去,让松果亦或陌尘他们帮殿下上药吧。” 夜翊珩眸中兴味不止,这药膏早就搁在她的床头,看来她方才不睡正是在等他。 “旁人哪有颜颜抹得细致?”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玉瓶把玩,另一只手拉起她的柔荑,缓步走往床榻。 黎语颜不接话,只乖顺地跟着走。 两人上了床。 黎语颜垂眸打开玉瓶,再抬眸,某人已将身上的衣袍脱了去,露出精壮的带着纱布的上半身。 速度之快,今人咂舌。 “方才沐浴,水有淋到伤口,不知有无影响?” 夜翊珩随手将衣袍往床外的架子上一抛,手臂用劲,扯到胸膛肌肉,俊眉几不可察地动了动。 黎语颜剜他一眼,没好气道:“但凡这般利刃伤口,都不能碰水,更遑论心口的伤?你多大的人了,这个常理都不懂?” 虽是责备的语气,但满满都是关切之情,听得夜翊珩眉眼带笑。 “想着要搂太子妃入睡,身上怎好有异味?” 今日赶了大半日的路才到麟卿阁,流过汗。下午他用匕首刺自己,流了不少血。后续虽更换了衣袍,但他向来喜洁,一日不沐浴便难受,更别提如今还在夏日。 再则,要搂着自个媳妇睡觉,他的媳妇又有极其灵敏的嗅觉,如此他定要将自己弄清爽了。 黎语颜嗔怪地瞪他,将打开的玉瓶暂放一旁,伸手去解他身上的绷带。 此人上身肌肉线条紧实分明,肌肤冷白,在烛光的照映下,冷白的身躯镀上了一层暖意,泛着温润的光泽。 绷带完全解下,黎语颜的视线不偏不倚地落在他坚硬的胸膛上,不大不小的伤口在白皙的肌肤上犹为显眼。 她指腹蘸取了药膏,轻轻抹至他的伤口,一分一毫地细细涂抹。 “还疼吗?” 问话时,她缓缓抬起眼皮,却发现他喉结滚动。 呃,他在想什么? 果不其然,夜翊珩伸手抓住她在他胸膛上的手,嗓音嘶哑得不像话:“颜颜……” 黎语颜将眸光移到他的面上,只见他漆黑的凤眸中氤氲着细碎的光,神色意味不明。 “殿下莫要想东想西,否则血液过速不利伤口恢复!” 夜翊珩轻咳一声,嗓音恢复了清冽:“伤口在心口,又不是在某处。” 黎语颜轻笑摇首,方才还说等回东宫重新过新婚夜,这会子他后悔了? 若伤在旁的地,只要不伤及要害,在剧烈运动无妨的情况下,她便从了他。 但如今不行! “夜翊珩,我告诉伱,你的情况很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