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主子的床,那质量与做工当是绝顶的,如何轻易塌了? 松果关切问:“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您二位人没事吧?” “孤无事,太子妃好似不太好。”房中传来夜翊珩暗哑忧心的嗓音。 下一瞬,房中的灯亮了起来。 喜嬷嬷们探着脖子从窗缝门缝瞧房中的情形。 “倘若太子妃有什么不测,今日听房的喜嬷嬷们全该赔罪。” 房中再度传出夜翊珩寒冷彻骨的声音。 喜嬷嬷们闻声一抖。 不多时,夜翊珩将黎语颜用被子裹了,抱出了卧房。 出了寝宫,他抱着她直奔听风苑。 婚房中巨大的声响将妙竹与春夏秋冬都惊醒了,她们赶到寝宫时,便看到太子殿下抱着她们郡主疾步往听风苑方向走。 五人连忙追上去。 “殿下,郡主,发生何事了?”妙竹问。 夜翊珩扫了妙竹一眼:“如何唤人?” 妙竹心神一凛,忙改口:“两位殿下,适才是怎么了?” 黎语颜挤出一抹笑:“没什么,就是床塌了,我摔了下。”而后对抱着她的夜翊珩道,“她们习惯称呼我为郡主,请殿下勿怪!” 夜翊珩面上淡淡,不辨喜怒。 他知道她的身旁之人自他们婚后仍唤她为郡主,那是因为她们的主子还未将心交给他之故。 “那得赶紧看看有没有摔了乌青。”妙竹急道。 夜翊珩淡声道:“到听风苑再看。” “太子殿下,寝宫有客房,为何不在寝宫客房?春夏秋冬会些医术,让她们看看郡主,哦不,是看看太子妃。”妙竹拍了下自个的嘴。 黎语颜解释道:“喜嬷嬷们在寝宫内,她们太讨人嫌。” 夜翊珩淡声又道:“你们退下,太子妃有无摔伤,孤自会看。” 她摔到了臀部,即便是妙竹与春夏秋冬,也不能看! 五位婢子明白过来,立时称是。 太子殿下与她们郡主已成婚好几日,喜嬷嬷们如今倒来听房了。 是原先觉得太子殿下有隐疾,刻意将听房这环节省去。如今听说太子与太子妃因为圆了房,所以太子没有隐疾,喜嬷嬷们大抵是来窥探实情的。 五人聪慧,一下就想到了问题所在,脚步一转,便直奔寝宫。 待她们到时,便看到新床整个坍塌在地。 而喜嬷嬷们更是盯着床上的被褥看个不停。 秋波甚是泼辣,上前尖锐着嗓子道:“被褥泥泞不堪,你们盯那么紧作甚?一张张老脸是太厚了,不知羞吗?” 其中一位喜嬷嬷道:“这位宫女说话请注意分寸!我等是奉命皇上与贤妃娘娘之命行事,今日专门来听两位殿下的房。” 另一位喜嬷嬷帮腔:“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新婚夜未曾听房,是我等失职。既然新婚夜过去,今日自然不用元帕,但我等奉命行事,这床上的情形势必看个仔细。” 夏桃说话直接:“世人都知道两位殿下圆了房,新婚夜都过去了,还来听房,你们这又是唱的哪出?” 喜嬷嬷们不理会她们,相互讨论起来。 “旁的公主皇子们成婚,一晚上总有叫水的,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却没有,但方才的动静咱们确实听见了,这……” “床褥虽然凌乱,但痕迹好似看不清。” 听到这些,妙竹与春夏秋冬立时清楚了,她们郡主最怕疼,又是个害羞的人,怎么可能在这些喜嬷嬷的耳朵底下与太子殿下圆房? 定是郡主与殿下联手诓骗这些喜嬷嬷们。 妙竹悄悄拧了一把松果,松果也反应过来。 他走到浴房门口,将门推开:“这里这么多水,还需叫吗?” 喜嬷嬷纷纷走到浴房门口一瞧,纷纷点了头。 有人道:“方才好几次,我是听到太子殿下将太子妃抱下床,如今看来,是进了浴房。” 其他几人颔首:“那就成了。” “都凌晨了,嬷嬷们也该走了吧?”松果板起脸,下了逐客令。 喜嬷嬷们称是,为首那人恭敬道:“还请松公公帮我等问候太子妃殿下,方才那一摔委实摔得厉害了。” 松果点了头,挥手示意她们赶紧走。 喜嬷嬷们脚步不停地出了东宫。 -- 听风苑。 黎语颜趴在床上,一手按着方才摔疼的地方。 夜翊珩找了瓶药膏,坐到她身旁:“我帮你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