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掠过她的耳侧,又低又沉,似带着无尽的撩拨之意,厮磨着她的耳。 黎语颜本能地摇头。 他像是没有察觉到似的,轻轻放开她些,改成圈着她的身子,眸光专注且认真地凝视着她的美目。 他的眼犹如古井无波,深邃无比。 然,他那渐渐幽深的眸光让她心头一慌,下意识地开口:“我不想!” 夜翊珩完全放开她,弯腰低头,将自己的视线与她齐平:“颜颜?” 这般低姿态的他,每一个眼神都似带着钩子,又带着蛊惑,让她愣神:“什么?” 夜翊珩唇角轻翘:“你真的不想,嗯?” 尾音微微上扬,宠溺般诱引着。 他微凉的鼻息与她温热的鼻息纠缠在一起。 黎语颜垂在身侧的手捏了捏,手心尽是汗水,怎么办? 此人说这般话厚颜无耻地脸不红心不跳,而她心悸得快要麻痹。 疯子,疯子! 她闭紧了眼,拼命摇头:“不想,不想,你千万别啃我脖子!” 夜翊珩直起身,低笑出声:“欺负,不止这种方式。” 莫名觉得喉咙干涩。 被冰水泼到,他寒疾发作是不假,如今亦是发作状态,不知道是不是她给的保命丸的功效,此次寒疾虽然发作到极致,但完全没有先前几次那般难捱。 此等情况下,让他生了想吻一下她的心思。 闻声,她倏然睁眼,懵懵懂懂地盯着他,他想做什么? 夜翊珩眼眸深邃,喉结上下滚动,修长如白玉的手指轻轻触上她娇柔的唇瓣。 他微凉的指腹使她唇上一凉,黎语颜惊愕地后退一步。 瞧她这般,夜翊珩叹了口气,压低嗓音,戏谑道:“好了,不逗你了。” 他竟然是在逗她? 黎语颜咬住唇内侧的唇肉,果真是疯子! 这种事情能逗着玩吗? 他又道:“真不禁逗!” 声音很淡,却无端让她生气恼火,转过身,不想再与他说话。 就这时,外头传来大娘喊吃饭的声音。 黎语颜应了一声,看也不看某人,顾自去了堂屋。 晚饭时,大娘看夜翊珩身上的坎肩做得极好,赞道:“小娘子的手真巧,年轻相公是捡到宝了!” 夜翊珩瞧了一眼黎语颜,含笑道:“是。” 见她闷声扒饭,他给她夹了菜,黎语颜将菜夹回他的碗里:“你自己吃。” 大娘瞧出些许端倪,笑问:“闹别扭了?” 黎语颜连忙否认:“没有的事,大娘,是我肚子不舒服而已。” 是闹别扭了,他竟然戏弄逗弄她,觉得她是小猫小狗么? 可当着旁人的面,她如何言说? 老伯咳了一声,示意夜翊珩要多疼娘子。夜翊珩会意,点了头。 饭后回屋,两人彼此不言。 良久,夜翊珩有心打破僵局,坦诚道:“这坎肩穿着暖和,你自己也做一件吧。” 漫漫长夜,离就寝还有不少时间,与其与他眼对眼,还不如找点事儿做。 那就给自己也做件坎肩,黎语颜打定主意,拿起尺子准备往外走。 “去哪?”他问。 “我让大娘帮我量尺寸。” 坎肩是穿在外衫外头的,自然要现量尺寸了,再则,她还在长身体,胸围比之前长了不少,还是需要实际测一下。 而且尺子是竹制的,不似现代的皮尺可自行测量。 夜翊珩踱步到门边,开了门,指了指对面的屋子。 “你看灯都熄了,大娘老伯年纪大入睡早。” 闻言,黎语颜捏着尺子坐回床沿。 夜翊珩将门关上,缓缓开口:“你若放心,我给你量,这次保证不逗你!” 黎语颜有些疑惑:“量一下肩宽、胸围与腰围就成,你会吗?” 夜翊珩蹙眉,他好歹是天晟皇太子,虽说被废,被废的诏令指不定是老三那混蛋搞的鬼。 既然是皇太子,自小受的教育,不至于让他不会测量尺寸吧? 见他盯着自己,好似在说,她是否在说他是傻子,连尺寸都不会测量。 此人生得俊美,皮肤冷白,皮相与骨相皆是一绝。然,不笑的时候,那眼里的冷像是千年寒冰,直接会把人冻到骨头发冷。 而他与生俱来的凌厉威压,让她浑身一颤。 又被他这般眼神盯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