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黎语颜一时语塞,半晌慢吞吞开口,“还是我睡地上吧。” “不成!”夜翊珩的脸霎时冷峻,“你是女子,如何睡地上?” 见他面色如此,冷凝的气势瞬间外放,黎语颜怔愣当场。 他是为她好,她清楚。 但他不笑的时候,确实很凶,让她不知如何接话。 两人面对面站着,一时间气氛颇为尴尬。 许是他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些,微敛了语调:“还是我睡吧。” 夜翊珩看门后有草席卷着,中间绑着根布条竖在那,走过去准备将布条扯开,把草席铺到地上。 黎语颜连忙跟着过去,纤白的手指捏住他衣袖一角:“我们……” 夜翊珩扯布条的手一顿,听得她又道:“我帮你换药。” “好。”他应了一字。 听他答应,黎语颜这才缩回捏他衣袖的手,转过身,去包袱里取纱布与药膏。 在包袱里翻找一阵,才意识到要提醒他脱衣,遂道:“你先解开衣裳。” 说话时她转回身,发现某人十分自觉地已坐在床沿,衣袍上半身全都解开堆在精壮的腰间。 脱得这么快? 就在脑中闪过这个疑问时,她的眸光不经意一瞥,某人冷白色肌肤在烛火下镀上一层暖光,腹肌块块分明,一直延伸往下…… 隐隐看到了人鱼线! 这是她能看的么? 这厮干嘛将衣服褪得如此之下,松松垮垮地微敞? 一眼就能看到八块腹肌与神秘的人鱼线。 黎语颜慌忙将视线上移,好巧不巧地,又移到他的胸膛。 不得不承认,他的肌肉线条十分流畅,她连忙垂了眼帘。 心头不断腹诽,他受伤时趴在床上,包扎那会有人帮助,那时一点尴尬都不存在。 可此刻尽是尴尬! 山里幽静,这个房间更是静得出奇,只余山风吹到窗缝与门缝的呼啸声。 天气越来越冷了。 她急步过去,敛了心神:“你背过身去。” 夜翊珩“嗯”了一声,一条腿搁到床沿,将背部面对她。 这么一侧身,他眉梢微动,这丫头是在害羞么? 女子见到男子的身体也会害羞的么? 黎语颜这才悄悄吐了一口气,伸手解开纱布,入目是触目惊心的伤口。 呼吸一滞,心口又泛起揪疼。 寻常人遇到这般伤情,定是要在舒适的床榻之上休养把个月,长则休养半年的都有。 而他走了那么长的路,路上不提伤口,只有想她唤他“立羽”时,借口伤口痛将她搂抱在怀。 这一路行来,他好似是个铁打的人一般,不知疼痛为何感。 黎语颜微暖的指尖轻轻抚过亲自缝的伤口,语调微有哽咽:“还疼么?” “不疼了。”夜翊珩唇角微勾。 有她的关心与心疼,这点疼完全可以忽略。 “怎么可能不疼?剑伤长有一尺,斜着砍在背上。那两支箭,箭头长有倒勾,拔出来时带出不少肉。” 拔箭前,她已经划开了一些皮肉,否则直接生拔,更是疼得要命。 此刻,他却说不疼。 缝伤口时的那颗麻药老早就过了药效,怎么可能不疼? 这人定是时时刻刻忍受着。 “真不疼。”他又道,“你不必担心!” 嗓音在这冬日的夜里清冷如玉,却神奇地带了几分温润。 黎语颜食指指尖挖了药膏均匀抹涂在他的伤口上,她是医者,这种伤情有多痛,她自然清楚。 是以尽可能地轻柔,以免弄疼了他。 背上有带着暖意的手指轻抚着,细致温柔。夜翊珩的唇角不知不觉地上扬再上扬,这般丝毫不带刺的她,他很难见到。 今日却是见到了! 好想活得长久些,彻底将她绑在身旁,独占她的温柔! 抹了一层药膏,伤口泛红的程度减淡了些许,黎语颜拿过药膏盒又挖了些药膏,一抬头,他的整个背部便映入了眼帘。 除了伤口外,她分明看到流畅有张力的背部线条。 这般肌肉线条不过分健硕,又丝毫不羸弱,是恰到好处的那种力量感…… 又极具荷尔蒙爆棚之感。 此人寒疾在身,竟然有这么好的身材。 这般身材若是搁在现代,定能引起无数女人尖叫。 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