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所言称不上有多感人肺腑,却是真情流露。 黎泰鸿黎燃是过来人,父子俩俱是沉默,在他们看来,要不就是太子太会演戏,要不是他对颜儿真上了心。 黎煜烨蓦地出声:“即便如此,有我们在,颜儿的生活殿下无需挂怀!” 夜翊珩忽略他话外之意,道:“如此说来,世子同意孤与令妹在一起了?” 黎煜烨薄唇抿成一条线,祖父与父王那般态度,他还能说什么? 黎泰鸿道:“殿下,老臣还想听真话,殿下护着咱们王府,除了心悦颜儿外,是不是想要我镇北军的兵权?” 此话问得直接,黎燃黎煜烨惊愕不已。 太子如何会说实话,虽然他们都有这个猜测。 令人意外的是,夜翊珩颔首称是:“历代镇北王皆高风亮节,以百姓社稷为重。父皇处心积虑想要镇北军兵权,委实不齿。” 天晟建国时,就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镇北军兵权归镇北王府所有,而镇北王府所率镇北军必须护着天晟北方这块军事要地。 “孤并不像父皇那般想要吞了兵权,而是仍旧与先祖一般,敬镇北王府与镇北军。” 说话间,他眼底划过一抹苦涩的笑意,他是渐渐喜欢上她了,可她好似对他还没感觉,这就是挫败的地方。 “殿下是嫡皇子,是出身正统的储君,听闻殿下所言,黎泰鸿愿支持殿下!”黎泰鸿躬身行礼。 黎燃忙跟着行礼,黎煜烨不情愿地也行了礼。 黎泰鸿能这么说,可见表明了一个态度,夜翊珩连忙扶住他:“多谢老王爷!多谢王爷与世子!” 黎泰鸿叹息:“可惜殿下身体如此,如若不然,殿下当是一代明君!” 这便是发自肺腑的实话,夜翊珩颔首致谢。 四人复又落座,就目前天晟的形势聊了聊,而后黎泰鸿又道:“咱们说回婚事。” “殿下与颜儿在北岚城成婚,在嫁妆聘礼这块,殿下不在京都,这聘礼一事免了也无妨。咱们家的嫁妆不会少,就是有一事怕是委屈了颜儿。” “聘礼的话,孤可以直接折算成银票或金票,断不会委屈了颜颜。”顿了顿,夜翊珩又道,“其他还请老王爷直言!” 黎泰鸿点头,缓缓道:“在北岚城成婚,颜儿嫁给殿下,这入玉碟一事便成了难题。” 在京都,太子大婚当日拜了太庙,太子新妇才能入天家玉碟,如此新妇才能成为正式有名分的太子妃。 若是在北岚城成婚,黎语颜算作他的女人,即便是明媒正娶,这没入玉碟,名分上便不能称之为太子妃。 即便回京,皇帝若不授意礼部办理拜谒太庙一事,如此便是不承认黎语颜太子妃身份,这便是委屈了她。 闻言夜翊珩俊眉蹙起,这的确是个难题。 “回京后孤再与颜颜举行一次婚礼,届时着礼部办理,如此当能解决这个问题。至于让父皇首肯,这个问题孤自会解决。”夜翊珩看向黎泰鸿,问,“老王爷,您看如何?” 黎泰鸿点了点头:“话是这么说……” “祖父,请允孙儿插个话。” 黎煜烨低声恳求,看祖父同意,遂继续道:“先前太子殿下不是同意入赘咱们王府么?既如此,如今在北岚城成婚,那就算殿下入赘咱们王府好了。” “至于劳什子玉碟,咱们不稀罕,殿下既然入赘咱们府,殿下就跟着颜儿入咱们黎家族谱。” “待殿下说服了皇帝,能将舍妹记入玉碟,那便更好。记不到玉碟内,那么殿下永远是咱们王府的赘婿。如此,殿下便是舍妹名正言顺的夫婿!” 既然是赘婿,那这个名分便是妹妹给太子,而非太子给妹妹了。 黎煜烨心头开始舒坦,入赘问题,是个男人都会觉得是耻辱,就看太子如何拒绝了。 黎燃颔首:“此话有理,就是委屈了殿下!” 黎家老中青三个男人齐齐看向夜翊珩,特别是黎煜烨挑了挑眉,尽显挑衅之意。 在黎煜烨看来,先前太子所言愿意入赘,只不过是句空话,如今就看他怎么打自个脸面了。 出乎黎煜烨意料的是,夜翊珩淡淡笑了。 “如此能给颜颜安全感,孤自是极乐意的!” 说话时,起身对着黎泰鸿行了个晚辈礼:“孙婿谢过岳祖父,还请岳祖父给孤与颜颜定下婚期。” 旋即转向黎燃,行了半个晚辈礼:“小婿谢过岳父,岳父同意将颜颜嫁与孤,孤甚感激!” 新老镇北王虽有先祖给的权利,见到皇帝亦只需拱手行礼,无须大礼。 按道理,夜翊珩是储君,且不论他是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