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见到隐在暗处的季清羽,惊道:“庆郡王,您在这做什么?” 这个庆郡王平日里看着温润端方,实则心思龌龊。就像此刻,他在暗处隐着,不知道是打了什么主意。 不得已,季清羽从暗处走出,来到黎语颜跟前。 “阿颜膝盖受伤,明日我送些祛疤膏来,万不可留疤。” 说话时,他面上带笑,嗓音温润,丝毫没有被小山发现的窘迫。 “不必了,祛疤膏我有的。” 黎语颜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脸蛋,脸上的热尚未褪下。 真不知夜翊珩与季清羽这前后脚来,是为了什么? 季清羽看她面上带着淡淡的绯红,连耳垂亦是微红得可爱,眸光一缩,负在背后的手攥起。 见他如此,黎语颜有些局促。 脖颈上的红痕,自她出东宫时,就遮掩过了,不知道这会子是否被瞧出端倪? 妙竹看他们气氛有些怪异,忙过来开口:“郡王爷,我家郡主膝盖受伤,不宜久站。郡主这会正用膳,您要不还是回前院用膳吧?” 季清羽温声:“那好,阿颜继续用膳,我这就走了。” 见人走远,妙竹忍不住嘀咕:“前一个是太子殿下,后一个是庆郡王,这两人是约好的么?” 妙竹将筷子重新塞到黎语颜手中,又道:“太子殿下冷峻些,庆郡王温润喜笑些,看着还是庆郡王好接触。” 小山哼道:“之前庆郡王借着酒劲欲轻薄郡主,此事妙竹姐不知,还以为他是个好人。” “呸!要我说,道貌岸然就是庆郡王这种人!” “他方才隐在暗处,面上那是一丝笑容都无。若不是小的叫他,他指不定要站到什么时候,就这般暗戳戳地盯着郡主,小的都觉瘆得慌!” 闻言,黎语颜心里打了个突。 之前三哥四哥揍过季清羽,他还能笑脸来她家,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半个时辰后,夜瑗与季清羽离开了镇北王府。 黎家的男人都去老王爷的书房商议要事,王妃云氏早早回房歇息,留下老王妃,她便来了黎语颜院子。 看孙女已经上床,老王妃便坐到床沿将她搂进怀里。 “祖母看出来了,太子与庆郡王都喜欢颜儿。一个霸道强势,一个温柔体贴,该怎么选呢?” 黎语颜在老王妃怀中钻了钻:“祖母,孙女想陪在你与母妃身旁!” “傻孩子,女大当嫁,哪有一辈子留在母妃与祖母身旁的道理?”老王妃温柔地抚摸她的长发,“颜儿,你告诉祖母,你究竟喜欢哪一个?” 黎语颜张了张嘴,想说自然是太子殿下。 然而,这话似千斤重,怎么都说不出口。 毕竟他与她只是交易合作的关系。 见孙女有些为难,老王妃轻吐一口气,缓缓道:“祖母年轻的时候,也遇到两个人,一个是你祖父,另一个算是你的叔祖父,他们两兄弟对我都有意。” 黎语颜颇为吃惊:“真的吗?原来祖母年轻的时候这么讨人喜欢呢!” “你这孩子!”老王妃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柔声道,“可你祖父呢,整天欺负我,不是揪我辫子,就是扯我头花,更气人的是他好喜欢看我哭,你说这种男子要不要?” “另一个人呢,温柔体贴,细致周到,你说他是不是良配?那个时候,谁都说这人好,该选他。” “可是我后来发现他对谁都这样。” 顿了顿,老王妃微笑道:“而你祖父他只欺负我一个。” “那时我也选不好,人人都说选丈夫要选个温柔体贴的,连我娘也如此说法,所以有一段时间,我特别茫然。” “越是茫然,你祖父他就越欺负我。他不光不会安慰人,还总喜欢把我弄哭。” “你祖父自幼舞刀弄枪,他那手满是茧子,给我抹泪的时候,能把肌肤抹得生疼。” 说话时,老王妃笑得眼眸含光。 黎语颜直起身子,好奇地问:“那祖母为何选了祖父呢?” “在我最迷茫时,我的祖母告诉我,男人呐,骨子里是小孩子心性。他喜欢一个人嘴上不承认,行动上更是朝着反方向来,目的是引起你的注意。”老王妃微笑着再度将黎语颜搂进怀里,“后来,我决定嫁给你祖父!” “事实证明我赌对了!”老王妃面上笑意更甚,“你祖父啊,在成亲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体贴温柔得过分,怕我磕着碰着……” 闻言,黎语颜也迷茫了,夜翊珩难道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 老王妃看她久久不回应,忍不住问:“颜儿,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