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不动了。 夜翊珩眸光一沉,似在品味从未吃过的珍馐美馔,专注而缱绻。 脖颈上酥酥麻麻的,黎语颜不争气地抿了唇,心跳更是没出息地加快,生怕疯子一口咬下来。 他的身影轻易笼罩着她,她背靠着墙壁,背后有他的手抵着,身前是他,他的另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 四面围困的她怎么都逃不了。 忽然感受到锋利的牙齿有袭来的征兆,黎语颜微微颤抖,嗓子眼冒出一句话:“殿下,臣女没动。” 此刻她的声音细软,像是小动物那般的呜咽之声,听得夜翊珩心头一软。 本就没打算咬她,这会子更是下不了嘴。 薄唇离开她的脖颈,被他吻过处,白腻似酥的肌肤上已然氤氲出诱人的红晕。 他伸手按了按,红晕消散,放开后,旋即浮现。 怎地这般娇气? 看她水光潋滟的眼,越发水润,好似下一瞬,这个女人会哭出来一般。 心头躁得很,他不会哄人,怎么办? 鬼使神差地,他问:“要不要吃糖?” “殿下当是哄小孩子吗?” 黎语颜垂眸抿唇,小脸板着,显然很不高兴。 夜翊珩揉了揉额角,忽然想到她中了极乐散那日,她亲了他的脸颊后,对他说,会负责之语。 那时他明知她在幻境中,但那句话听得他心头起了波澜。 思及此,他想说,孤会对你负责的。 然,这句话犹如千斤重,怎么都说不出口。 张嘴说出口的却是:“郡主该明白你与孤的交易,会是何种状态了。” “依照郡主的说法,这般交易的亲事,叫什么契约婚姻。但在孤看来,不管叫什么婚姻,孤与郡主毕竟是夫妻,夫妻之间……” 他没继续往下说,希望她自己能明白。 许是被咬过几次,这会难得没被咬,黎语颜的胆子便大了些。 眼前的他早就承认不能人道,既如此,再糟糕的情况,还能比得过梦里的么? 再则,若是嫁给别的皇子,婚后生活怕是更不好过。 还不如嫁给眼前这个不能人道的男人,婚后顶多被啃脖子,没什么大不了的。她适时地服个软,指不定还不用被啃。 遂推了他,嗓音清亮:“没什么好怕的!” 见她竟然不怕,夜翊珩有些意外。 “郡主的意思,这般交易,还要继续?” “自然继续,殿下千万别忘记护着镇北王府!”顿了顿,她又道,“臣女要报的仇,殿下是不是得继续相助?” 说了那么久,还没说到将夜振贤放出来的点上。 “好,你随孤进宫,去同阿玖商议。” 夜翊珩淡淡扫她一眼,往书房外走。 黎语颜追上去。 见她追来,他放缓了脚步,两人相伴无言地往皇宫行去。 不知怎么的,秋风微凉,却吹不散她脖颈上绵延的热意。 他的唇分明微凉,可留在她肌肤上却无比灼热。 为防今后再发生这种事,黎语颜踌躇了半晌,小声道:“殿下,往后可不可以不罚臣女?” “为何?” 嗓音清冷,颇具威严。 “殿下若罚臣女,会影响殿下在臣女心目中的形象。” “孤还有形象么?”夜翊珩笑了,好似心情很不错,“孤在郡主心中不是疯子么?” 闻言,黎语颜无声地动了动唇。 夜翊珩轻笑一声:“你此刻就在骂疯子。” “殿下能看懂唇语?” “郡主不会么?” “太子殿下,有没有人告诉你,这样聊天没法继续的?” “孤虽是个不讨喜的皇子,但好歹是太子。” 只有别人想着办法如何继续聊天的份,他从不考虑这点。 奇怪的是,在身旁这个女人跟前,他好几次想着该说何话了。 烦躁! -- 宁远侯府。 黎曼婷回了娘家。 来到冯氏跟前,她将面上的面纱摘下:“娘,你看我的脸。” “你的脸怎么了?”冯氏细细端详许久,“我看疤痕都淡了许多。” 黎曼婷命丫鬟金桔将帕子沾湿,随后在面上擦了。 “娘,你再看看。” 冯氏眯着眼:“怎么有黑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