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夏看着干净的男人清浅的笑着,不知道是不是经历的多了,她如今已经不似曾经那般活泼,明明是二十几岁的女人,正值青春貌美,可她的心却像是个历经沧桑的老妪。 “符公子,我不会去的。”她缓慢地说道。 符戈并不惊讶,似乎早已经料到般的,“没关系,我等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我自己,就像你执着地守护着你心里的人一样。” 念夏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符戈拦住了,“你能来送我,我很高兴,不知道这会不会是我们的最后一面。” “戈儿,怎么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呢。”武陵侯夫人劝道。 符戈看了看母亲,心中有愧,可是他依旧不后悔自己的选择,让他们看到自己生命一点点流逝,那对他们来说似乎更残忍。 他回江南,生命骤然而逝,他们至少不会经历那么多的煎熬。 “我死了的话,你也会记得我吗?”符戈期待地看着念夏。 念夏望着他清澈的眸子,里面当真是她从未见过的干净,不染一丝尘埃,无欲无求,不争不抢。 她点了点头,“人其实是有两次死亡的。” 符戈微微有些震惊,却没有打断她。 “一次是肉体的,一次是被遗忘,如果记着,那么那个人就永远活在身边。” 符戈叹了口气,脸上的神色里竟然多了些释然,“所以,你爱的人永远不会被你遗忘。” 所以,他这辈子都没有可能。 念夏笑着敛眸,“不只是爱的人,朋友也是一样,只要用心记住,他就永远不会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那我们……算是朋友吗?” “当然,能跟符公子这样的人成为朋友,是念夏的荣幸。”念夏笑着道。 符戈笑了,“不,能够跟你这样的人成为朋友,是我的荣幸才对,念夏,你让我看到了这世上最好的感情是可以超越生死的,原是我给你造成了困扰,见谅。” 念夏摇摇头。 符戈的马车渐行渐远,雪花簌簌地落下,念夏心里也有那么一丝难过。 武陵侯夫人也因为念夏刚刚的几句话,越发对她多了些敬重,到底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说出的话都是这么有道理的。 “念夏姑娘,若是有机会,还劳烦你帮我劝劝戈儿,让他回京城来,不为别的,也好方便我这个当娘的照顾他。” 念夏看向武陵侯夫人,是有些替她心疼的,她虽然算不上跟符戈相交很深,但符戈如此决然的离开,绝对不只是因为儿女情长。 这种感觉,她懂,因为她经历过一次。 “夫人,符公子一片苦心,相信我,看到爱的人生命一点点流逝却无能为力那滋味真的不好过,当然,我也不清楚,他选择的这条路,又给您带来多大的伤害。” 武陵侯夫人哑然,知道了儿子的意思,刚刚止住的泪再次涌了出来,她拉着念夏的手,泣不成声。 念夏并没有哭,只是心里莫名的有些酸楚。 这事情在京城还是传开了,有人觉得念夏重情重义,为了亡夫不再改嫁,不慕富贵,也有人觉得念夏不知好歹,武陵侯家的少夫人,那是多少官宦家的千金都想当的,她一个寡妇还是个下人,却拒绝了,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然而,这些风言风语念夏听到了,可她并不在意,她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傅啾啾是护短的,寻了个机会,把其中几个嚼舌根最厉害的人整治了下,事情也就平息了,知道了念夏是皇后身边的红人,也就没人敢招惹了。 念夏也知道傅啾啾对她好,她余生会用所有来报答,即便是性命。 天气越发冷冽了,傅啾啾也因为肚子大了,不爱动,躲在自己的宫里,吃些火锅配上空间里的青菜,在这寒冬腊月,别提多畅快了。 唐羡是个好夫君,更是个好皇帝。 北方的冬天,哪怕是宫里想要见到如此多的新鲜青菜也是不容易的,不过因为他是皇帝,如果想要,那么底下的人不远千里,不辞辛劳也会办到的。 可是老百姓就不行了。 他没有小女人那神奇的空间,可是因为他博览群书,对于现代的一些东西很是感兴趣,当然那些高精尖的就算了,他自认再怎么聪明也琢磨不出来。 “怎么不吃呀?”傅啾啾把刚刚煮好的菠菜夹到他的碗里,然后自己吃了一大口,满意的露出幸福的微笑。 “我是在想,怎么让老百姓的餐桌上也多一些这样的菜。” 别人怕是不懂,傅啾啾可是聪明绝顶的,“你想扣大棚吗?” 唐羡苦笑,“想,但是有些困难,我们没有塑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