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楚尘拒绝众人的提议,他很清楚自身的情况,法则不完善,就算这次有众师兄师姐撑腰,但难保不会被人找到落单的时候。
自从知道自己法则不完善,但并没有觉察的时候,每次回想起那次在天河峡谷郊野,不免一身冷汗,如果真打起来,真未必如同在大罗天横推无敌。
仔细想想,那个时候简直胆子不小,居然还笃信不会有任何麻烦,足以横推千灵星他们。
一连过去数日,楚尘成为掌门弟子这件事渐渐停歇,接连招待登门拜访的长老和弟子,终于找到机会安心修行,这让楚尘静下心来,当法则彻底完善后,他也开始在玄天教四处走动。
行走在山野间,静谧的氛围让楚尘越发感觉法则完善之后的强大,如果说以前能单挑十几个化神巅峰,那现在则可以对付十个合体期的修士,这就是法则完善带来的好处。
当然,寻常修士难以有楚尘这样的实力,而且楚尘所弥补法则所用的法诀还是清真这一脉一代代传下来的,称的是无上术,这也是巨大助力。
不得不说,玄天教的范围真的很宽阔,光是靠近主山的范围内都有数千座卫星城,热闹非凡,红尘喧嚣,而其中仅内门弟子修行的灵山就有数万座,至于长老、真传等更是占据更加灵气充沛的位置。
宗门外,神秘的地方也有很多,一些是原始林海,广袤无垠,一些则是荒野戈壁,寸草不生,更有一些大裂谷下还有混沌气翻腾,汹涌异常,已经是凡人禁区,没有修为根本不敢靠近。
“嗯?师傅?”楚尘溜达在山间,发现了清真正盘坐在山巅服气食光,那里被祥瑞气象所笼罩,真如天之尽头,朦朦胧胧。
没有犹豫,他迅速靠过去,但很快,一个少年出现在小溪旁,吸引他的注意。
少年坐定如钟,盘腿在大青石上垂钓,一身白袍,生的是道骨之象,眼睛里流动的是紫色星光,散发出很古怪的气息,给人难以言喻的感觉。
楚尘一时停在满是鹅卵石的滩涂,诧异的问道:“你是何人?”
“徒儿,为师正在修行,你若觉得有趣,可坐在旁边观望。”少年大笑,声音无比的苍老,同时也很熟悉。
闻言,楚尘惊愕的轻语,快步靠近过去,显然有些不相信,道:“真是师傅?”
“这少年身乃为师修行的一道灵身。”对方解释道。
仔细感知后,楚尘相信了,这股气息的确和师傅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差异,紧接着,他就地制作竹竿,搬开石块找到蚯蚓挂在铁钩上,随意的坐在少年身边。
“师傅为什么在这里修行?”楚尘问道。
“什么地方修行都没有差别,还是要看自己内心是否合适修行,徒儿你且瞧我那本尊,有何见解?”少年身笑问。
楚尘仔细观察了一会儿,道:“气息不稳,尽管竭力和大道共鸣,但看得出来很勉强,就像走在路上,但始终走不到尽头。”
听完所讲,少年身认真的点头,道:“这点,你比徐青好太多,没错,我如今修行就是这样的感觉,你的师祖曾断言,我不可能修成此术,一辈子都不能。”
“为何?”楚尘疑惑,没想到师祖会说出这样的话,因为从清真的处世看,师祖肯定是很亲和的人,不该说出这样的话。
“因为心,修行之人,重在修的是心,我的心不全。”少年身说道。
楚尘没说话,而是认认真真的听着。
“两百年前,我与你一样,如现在意气风发,那时候我还只是玄天教的内门弟子,就在几年后,我结识了一个人,尽管兴致相同,脾气相投,但没想到却是我的劫。”少年身苦笑。
“哦!我明白了,师傅也有情关难过。”楚尘笑道。
面对自家徒儿的打趣,清真只是笑了笑,解释道:“说是情关也不假,但并非男女之情,而是挚友之情。”
楚尘思忖了一会儿,道:“那师傅的朋友还在吗?既然是难过的关,不如就去找他打一架。”
“他是邪修,但已经死了,死在我的手里。”少年身答道。
闻言,楚尘一时语塞,没想到自家师傅还有这么包容的一面,能和邪修做成朋友,不过仔细一想,既然是挚友,最后下手的时候,心绪肯定无比起伏和跌宕。
“所以从那次之后,师祖就说您修不成这门手段,因为少了这部分的心。”楚尘这样说道。
“没错,我杀了那时最好的挚友,但也捏碎了我的道心。”少年身摇头叹气,随后抬手在虚空中晃了晃,紫金色的卷轴随着一团斑斓雾霭而出现,道:“此术名为擎天,分为天、地、人三部分,即便是祖师爷们也只是修行到地道,而我更是修为浅薄,连人道都未曾踏入。”
眼看着卷轴落在了面前,楚尘的表情一下变了,震惊道:“师傅要传给我?”
“术,只是普通的造物,如何使用才是重要的,既然决定传给你,便知你身心皆正,无须担忧,你我虽成师徒仅有数日,但心神相通,天地缘何,比得上旁人几百年,几千年的师徒情谊。”少年身哈哈大笑。
楚尘正色,从没想过这样被人对待,当即跪地,双手托举,感受这门大术落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