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嘴里叼着的薯条啪地掉下来,急急忙忙、结结巴巴追问:“你、你说了什么?”
室友得意洋洋,好像为自己顺利当了次僚机在沾沾自喜:“我说,你正在浴室洗澡,手机丢在床上,不方便接他电话。”
晴天霹雳。
她顿时眼前一黑,两眼无神,声音发飘,却仍不死心,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拿手机的手抖得如同风中残烛:
“那、那你,你是告诉他,我现在在学校……”
“当然!”室友应得斩钉截铁,“你放心,我绝不会出卖姐妹的。”
咕呜。
完蛋了啦。
她
() 绝望地瘫坐在了沙发上。
半晌,又忽然直挺挺起身,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
她得逃。
口供对不上,傻子都知道有问题。
神田诗织急匆匆把手机跟充电宝胡乱塞进小包,拉链都顾不上拉,边低头往门口走,边语不带停地甩出一连串:
“学姐谢谢你今天的联谊邀请但我忽然想起家里房子着火了我就先走——”
开门。
两张熟悉的俊脸映入眼帘。
她倒吸一口气,惊得花容失色,又猛地把门合了上去,拿身体死死抵住。
学姐看着她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面露迷茫:“你家房子着火——”
“没事了,我刚刚心灵感应到火突然灭了。”
神田诗织握着把手,使劲往前推,又拿膝盖抵着门,想要抵抗住那股开门的力。
门把手被两方角逐的力拧得啪啪作响,摇摇欲坠。
学姐欲言又止:“把手——”
“别担心。我有钱,我来赔。”
神田诗织努力与门外的人对抗。
忽然。
她感觉脚腕被什么滑溜溜的东西碰了碰。
湿漉漉软黏黏,好像还有奇怪的凸起,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皮肤被轻轻吮吸了一下。
她慢慢低头。
一条触手。
一条长满小吸盘、恶心又丑陋的章鱼触手,从门底下的缝隙里探进来,亲切地竖了起来,点着触须尖尖,同她打招呼。
“……啊。”
表情空白。
唰地一下,她觉得自己脑海里好像有宇宙突然爆发。
浑身汗毛瞬间立起,她手松开,立即往后蹦了三米远。
与此同时,门也被顺利推开了。
黑发男人若无其事地走进来,收起咒灵,环顾一圈,唇齿微张,笑眯眯重复着方才听到的词:
“联谊?”
“……”
坏了。
神田诗织从恶寒中回神,悄悄往后挪步。
五条悟跟在后面,双手抄兜,慢条斯理:“在父母家?”
见两人一步一步、气势沉沉地逼近,神田诗织小心脏抖了抖,决定装傻。
“阿巴阿巴。”
她试图露出失智表情,却像被扼住命运脖颈的猫一样,被五条悟提溜在胳膊底下轻松拎了起来。
“抱歉啦。”五条悟没什么表情地说,“这家伙我们先带回去了。”
呜。
惨了,被抓回去的话,绝对活不过明天。
光是想想这副光景,她就忍不住打颤。可怜兮兮地在半空无用挥舞着双臂,又企图拿委屈巴巴的眼神向学姐求救,却绝望地发现,学姐正两眼发直地对着这两人犯花痴。
两个男人,一个戴着金丝眼镜,半黑长发,身材高挑,长相俊雅温润,成熟的
社会精英感扑面而来。
另一个则有着十分惹眼的银白短发(),鼻梁挺直(),薄唇水润。尽管戴着奇奇怪怪的眼罩,也掩不住那天生的好相貌。
怪不得。
当时问诗织时,她的表情很古怪,也很犹豫。
原来是家里藏了两个这么好的。
学姐浅浅扼腕,目光落到学妹那张眼泪汪汪、满怀期待的脸时,缓缓抬手——
冲诗织竖起了大拇指。
神田诗织:“?”
昏暗灯光下,她看见学姐嘴唇一动一动的,好像是在朝她做口型。
难道、难道是有什么妙计?
她忍着激动的心情,眯起眼,努力辨认,最后认出四个字:
“我辈楷模。”
“……”
谁让你说这个了!
她崩溃地捂住脸。
走出KTV,夏油杰招了辆计程车,五条悟把神田诗织塞进后座。
车内空间逼仄,她小小一团,无助又可怜地被迫挤在两个成年男人中间,左边右边都是暖融融的热源,肩膀贴着肩膀,大腿贴着大腿。
男人放松状态下的肌肉没有那么硬,但因为饱经锻炼,仍然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她忍不住悄悄并拢腿根,感觉脸蛋有点发烫。
窗外景色飞驰倒退。
夏油杰食指点了点窗沿,慢条斯理地问:“联谊好玩吗?”
来了!
诗织双手叠放在膝头,正气凛然:“学姐只是拜托我凑个人头。”
五条悟不置可否,一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