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酒店床边的阅读灯浅浅亮着一盏。
阳台门不知何时被悄悄推开了些许缝隙,晚风灌入,吹动半透明的纯白纱帘轻轻飘动。
而床上的女人毫无所觉,披散着海藻似的黑长发,穿着宽松的卫衣卫裤,蜷缩着娇小身体,一只手握拳放在脸侧,睡颜异常恬静乖巧。
大约是白日的经历太惊险也太疲惫,她睡得很沉,一点也没有要苏醒过来的迹象。
忽然,床头落下大片阴影。
那抹阴影看起来十分高大,倾斜过来的角度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笼罩。而后,一只冰凉的手伸了出来,似是想要触碰,却在距离女人面颊极近的方寸之间止住。
那只手指骨修长,被床头的小灯照应着,显出一种通透若上好羊脂玉的质感来。
而这块温润的羊脂玉,此刻竟隐隐有些颤抖。
过了好一会。
直至床上的女人感到有些冷了,止不住地皱眉,开始凭本能摸索被褥,那只手才倏忽恍然,一边叫出咒灵去关阳台的门,一边小心地触了下她的脸颊。
属于活人的温热触感。
这抹温度好像带来了一颗定心丸,让那只手不再颤抖,只是着魔似的开始用指肚描摹起女人的五官。
那人的力道已经放得尽量轻了,可仍有控制不好的时候。带着厚茧的指腹逐渐下移,在滑过那饱满水润的唇瓣时,反复摩挲片刻,终于用力下压。
嫣红的唇很快就被按出一小片凹陷。
微微松开劲儿,那点轻微的凹陷很快像果冻似的弹了回来。
她呼吸沉沉的,唇齿微张着,一小截水红舌尖若隐若现,脸蛋也睡得红红的。房间里的氛围在这时越发暧昧,可她本人却依然毫无察觉。
直至修长手指忍不住往口腔里探进一点,高大人影也愈发往下俯身,她才像忽然感受到生命危险的小动物一样,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昏暗的光线中,那双紫色眼睛浓郁到近乎全黑,眸光沉沉的,透不进一点光。
神田诗织眨眨眼,脑子有点昏昏沉沉。
但出于长久相处的熟悉,她还是一下认出了眼前这双眼睛的主人。
“杰?”
短暂的三个音节,夹杂着被吵醒的惺忪睡意,吐出来时却被挤压得有些含糊。神田诗织愣了一下,这才慢半拍地感觉到有哪里不对。
嘴巴……好像怪怪的。
她垂眼,却没发现什么异常。再合拢嘴巴试试——也很正常,口腔里也没什么怪味道,就是舌头有点莫名酸软,还有一小丝微微的疼。
是梦里不小心咬到舌头了吗?
神田诗织知道自己睡相差,晃了晃脑袋,没想明白,便将这点无关紧要的小事迅速抛至身后。
她面前还有一个大BOSS要打。
没想到五条悟这么快就把她出现的消息告诉夏油杰了。
神田诗织倒也没认为自
己能躲得过去,只不过一天之内接连应付两个大BOSS,她也有点忐忑。此刻见夏油杰沉默不言,她舔舔唇,紧张讪笑:()
好、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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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看着她,眸子若黑海之下的庞然漩涡,酝酿着着她看不懂的、危险至极的情绪。
那些情绪铺天盖地一下朝她兜头压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看了会,就忍不住别开一点脸,目光落在他的黑玉耳钉上。
那颗耳钉他戴了很久。
从年少至如今,从未摘下。
片刻。
夏油杰垂下眼皮,将眸底那些可怖的情绪敛起,哑声开口:“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神田诗织微怔。
她以为夏油杰会先询问她的异状。毕竟十年过去,他与五条悟都成长为了咒术界的顶梁柱,而她看上去岁数没怎么长,还是维持着年轻的外表。
但这也没办法。
因为现实里的她确确实实是个普通女大嘛。
神田诗织又转回一点视线。
现在的姿势并怎么不适合谈话。
她躺在床上,而夏油杰就坐在她身旁,一手撑在她脸侧,半俯着身体,她几乎能闻到眼前那身黑衬衣上清冷的香水味。
夏油杰的眼神虽不像方才那么叫人感到心慌了,却也依然灼热,好像能直接烫进皮肤底下的血管似的。
她悄悄拽过一只枕头,抱住,挡在两人中间,又努力靠腰和臀的力量不停往上蹭,直至稍微远离一点狐狸的势力范围了,才一骨碌从床上坐起,将两人变化成了那种会议室里标准的面谈姿势。
既然撒谎了,那自然是要坚持到底。
神田诗织回想着自己白天里对五条悟的解释,努力将其一分不差地表达出来。
而在她滔滔不绝的时候,夏油杰始终保持着缄默,那双深邃无比的眼瞳一直旁若无人地盯着她,叫神田诗织时不时地就会卡壳两下。
她说到后面,有点没信心了,问:“你在听吗?”
夏油杰轻轻“嗯”一声。
她狐疑:“那你……那你讲一遍。”
夏油杰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