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
虎杖悠仁看向夏油杰。
与声音相反的是,男人神色平静,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并未有多在意。他掐了烟后就一直双手抄兜,背脊挺拔,满身清冷。
虎杖悠仁不解挠头:“是啊。怎么了吗?”
“……”
夏油杰默了一会,摇头哂笑:“不,只是觉得,已经很久很久,没听见这个名字了。”
说这话时,男人面容微动,露出了很明显的怀念之色。
虎杖悠仁更加不解了。
全日本叫诗织的,光东京就能随随便便找出几十个人朝上,不说烂大街,也至少是非常大众。
“
是吗?但这名字很常——咕哈!”
虎杖悠仁正欲开口,旁边的钉崎野蔷薇忽然猛地撞了一下他的腰,撞得虎杖悠仁忍不住“嘶”口气,怀疑同期当真是想谋杀自己。
他看向钉崎野蔷薇,却见棕发女生正使劲朝自己眨眼。
虎杖悠仁疑惑:“钉崎,你眼抽了?”
钉崎野蔷薇翻个白眼,满脸恨铁不成钢。
她压低声音:“你傻啊!看夏油老师对这个名字的反应,分明就是有一段很深的故事。你就别往伤口上撒盐了。”
是、是这样吗?
虎杖悠仁又仔细端详了一番夏油杰的表情,但神经大条如他,愣是没能看出什么来。
他分辨不出,但觉得钉崎比他敏锐,说出的话大抵也是没错的,便笨拙地想要安慰夏油杰:
“嗯!是很好听的名字,神田叔叔他们一定想了很久才想出来。”
话音落地,氛围陡然陷入死寂般的沉默。
虎杖悠仁有点不安地动了动身体。
他不怎么会撒谎,方才的语气也很僵硬,担心自己弄巧成拙,与同期对视一眼,正想要匆忙补救,却听夏油杰倏地开了口。
一字一顿,尾音极重:“你的意思是……她叫神田诗织?”
虎杖悠仁点头。
“……”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夜色深浓,男人低着头,神色被浓重的阴影掩盖。
两个学生看不清夏油杰的表情,只能听见他一瞬间变得粗重起来的、极其明显的呼吸声。
半晌。
夏油杰抬起手,捂住半张脸,嗓音奇怪地发抖,又好像有点等不了的急切。
“能让我看看照片吗?”他说。
虎杖悠仁不明所以,但见夏油杰此刻状态不对,还是乖乖解锁手机,从相册里找出了合照。
夏油杰低头查看。
手机屏幕在黑夜中散发着白光。
照亮男人半张俊朗侧颜。
他看着屏幕里的照片。
呼吸陡然放得很轻。
着迷似的表情,手指轻抚着屏幕,手背用力到青筋暴起。乌睫低垂,却掩不住眸底疯狂闪烁着的奇异流光。
“夏油老师?”
没有回应。
“……”
还是沉默。
屏幕散发的光线勾勒出男人俊雅五官,黑夜则吞没了他高挑挺拔的背影。
只是一瞬间的事。
阴云密布。那温柔落下的淅沥春雨,似乎转眼便成了正积蓄着可怖力量的暴风雨。
虎杖悠仁不禁打了个哆嗦。
……
与五条悟的交谈持续了很久。
退出游戏后,神田诗织对咒术界一无所知。
她只知道四周目的结局停止在了「天元大结界破碎」,在这之后的事情,就是她的盲区了。
十年的时光流逝,足以改
变很多。
五条悟提到了新建立的咒术协会——这是他在海外得到的启发。为此,他与夏油杰往返多个国家,做过很多切实调查,最终决定在日本也成立一个协会。
五条悟还有高专的事情要忙,夏油杰便亲自担任会长,一手拟定方针,专心致志地发展协会,来帮助那些看得见,却又因此而深陷痛苦的人。
这十年间,五条悟也培育出了一些可靠的人才,逐步对咒术高层做了换血与清理。
而不远的将来,由于天元大结界已经消散,术师与咒灵的出现都会维持在一个极低的程度。也许再过不了几年,五条悟就会变得没了学生可教,只能早早退休回家继承家业。
兴许是她晚上睡得不太安稳,做了噩梦,加之一大早起来又匆匆忙忙赶往医院,等满心失望地扑空后,又再度遭遇了生死危机,如今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冲完热水澡,神田诗织莫名犯困。
她强撑着精神,认真听五条悟说完,眼皮却困得在互相打架。
再过一会。
她手支在桌上,脑袋一点一点的,红唇微张,呼吸清浅,人已经处在半离体的游魂状态。
耳畔隐约传来五条悟轻浮的埋怨。
“欸——真过分呐。我讲得这么催眠吗?作为教师的自信心稍微有点受到打击。”
……脸好像被捏了。
很轻,不怎么疼。她迷迷糊糊的,微皱眉,很不客气地挥手,“啪”一声,拍蚊子似的拍了上去。
没拍到。
低低的一声轻笑。
脸颊肉又被扯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