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只有手头有事才不会觉得心慌。姜锦几乎是一刻不停,从卢府离开,便策马出了范阳城。
她要去一个地方。
她要亲自去追溯那枚玉扣的来源。
早先,薛靖瑶派人查清了玉扣的主人和来由,还说那对庄户人家的夫妇,模样上与她是颇有几分相似。
在昨晚回想起姜游临死前的话后,这个疑影愈发困扰着她。
他确实话少,平素也不着调,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混不吝的意味,可是他临走前,望着她的眼神做不了假,那确确实实是一个长辈对孩子该有的慈爱。
那时的姜游,当真有心情开一个这样戏谑的玩笑,留给马上就要独自行走在人世间的孤女吗?
两辈子了,时至今日,姜锦才终于察觉,所有的故事,似乎都是在裴焕君三言两语化解那场荒谬的刺杀之后,才开始的。
如果裴焕君说的是假话,抑或者,只是他以为的真话……
姜锦猛然发现了这个致命的关窍。
自始至终,她似乎都陷入了思维的怪圈。
她笃信重生的裴临知道了什么隐瞒了什么,笃信裴焕君酝酿着一个天大的阴谋,更是要利用她的身世去做什么文章。
裴临有所隐瞒不假,裴焕君怀揣反志亦不假,可他们知道的,就一定是千真万确的真相吗?
想及此,姜锦眉梢一凛。
如果……
如果姜游是真的希望,她能够杀了裴焕君这号危险人物,而那枚玉扣,也千真万确,是她襁褓中遗留的信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