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攻进寨后,还没来得及高兴却发现了前方还有一道寨墙,恼怒之下破口大骂,这边胡大锤也不示弱组织起对骂,一时间问候对方祖宗和女性亲属的污言秽语不断。林德进寨后见下属不进攻却个个像骂街的泼妇,鼻子都气歪了。他一面怒斥骂得正欢的手下,一边命令手下继续进攻。与第一道寨墙相比,这第二道墙只有不到三米高,而且更长更单薄,墙上非但不能放火炮甚至站人都困难。按常识来说,墙越长越难防守,越薄越容易被攻破,林德原本以为可以一鼓而下这第二道墙,不曾想到却在这里碰得头破血流。 胡大锤带着工人手持长矛木棍,静侯在第二道墙后。墙窄站不下人,他们就紧贴墙根而立,这样反倒避免了叛军的弓箭的伤害。林德见射界限制发挥不出弓弩的伤害,便令猛攻寨门,那想这寨门乃是铁皮包成十分坚固,且寨门已被工人用重物堵死,即便打破也无法进入。这寨墙也只是相对的单薄,仍然有将近一米厚,叛军没有趁手的工具,在急切之间也难以打破,只得老老实实爬墙。不过爬墙对叛军来说更是个坑,他们刚站上墙头,就发现许多长矛和棍棒带着风声袭来,根本躲无可躲;有的叛军仗势手身敏捷悍然跳下地面,却发现,剩下都连滚带爬地逃了回去。接下来林德又组织了数次进攻,试图寻找守卫单薄处突破,但都被揍了回去。要说林德试图爬墙这个办法只是天真,他哪里知道这墙后密密麻麻站满了身强力壮的工人,足足有四百名之多,哪里会有空虚处?实际上,因为防守用不了太多人,胡大锤还派了一百名工人去寨后的矿洞,防止劳改营的罪犯乘机作乱。 如果是在正规攻城战中,琉璃坝第二寨墙显然不够看。在投石机和冲车等攻城武器面前,这墙会被轻易打破。即便此次叛军是轻装部队,如果时间足够,叛军仍可以通过用粗木撞击、挖掘等手段击破寨墙。只要攻破了寨墙,这墙后的几百工人显然不是叛军的对手。只是林德并没有多少时间了,一方面霹雳军的援军离这里只有二三里地了,另一方面胡大锤派去取手雷的人马上就要回来了。林德见强攻不成,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派人去找工具,准备破墙而入。这里工厂、作坊众多,工具并不难找,不多时叛军便找了不少铁锤、铁钎等工具,在弓弩的掩护下分头挖掘和敲砸起来。其实这里的铸炮厂里有成品炮,只是叛军并不会使用,而且也没有火药和炮弹。 就在叛军的暴力拆迁干得热火朝天之时,墙后飞来了一个个滴溜溜的圆铁球,以完美的抛物线落在叛军临时组建的拆迁队中。不同于第一道寨墙落下的手雷,这些抛过来手雷落地便爆炸,根本来不及躲避,霎间将挖敲寨墙叛军士兵炸倒在地。接着又有手雷飞往靠前站立的弓弩手,因为距离远并没有被炸倒,却将这些弓弩手吓得到处乱窜。虽然伤亡惨重,但叛军仍一轮轮上前砸墙,因为他们明白只要等霹雳军的援军一到,便是他们的末日。这些叛军也不傻,也不是只凭肉体去对抗火器。他们在木工作坊中找了不少半成品的木盾作掩护,只是效果实在有限,仍然被不断地炸倒在地。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叛军士卒彻底绝望了,他们终于相信外界“天降霹雳,无往不胜”的传说了。而一旦精神上失去斗志,再强悍的士兵也终归是行尸走肉,连林德也是面如死灰。他连杀了几名不肯上前的手下,但其余的叛军士卒仍不肯前去送人头。实际上,这些叛军士兵的选择是正确的,因为胡大锤派去的人把手雷仓库都搬空了。仓库中的这些新型触发手雷是为水军营生产的,足足有千枚之多,刚生产完还未来得及运往花果山。如果叛军硬要拿命来填,他们那点人还真不够。只是水军营的人得知手雷被半路截胡,会不会急得跳脚。 林德见无法攻进第二道寨墙,只得将弓箭手调往第一道寨墙,因为霹雳军的援军已经在半里路外结阵了。面对寨墙上站得密密麻麻的叛军弓弩手,欧阳轩并没有跟他们废话,而是命令直接开火。他早已怒火中烧,心中极其痛恨这支叛军。他想尽快击败叛军,尽量减少叛军给琉璃坝带来的伤害。一方面是因为琉璃坝是霹雳军的起家之地,在他心中有着特殊的感情,另一方面是琉璃坝虽然重要性不如万家坪、横原堡,但仍是重要的工业基地,事关霹雳军今后的抗蒙事业。 教导连的火炮第一轮齐射,便让寨墙上的叛军死伤惨重,纷纷跳下寨墙,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因为怕伤及寨内的工厂和作坊,黄大根并没有命火炮延伸射击,而是命人快速攀爬而上,夺占了寨墙。林德见霹雳军停止了炮击,便带着数十人试图夺回寨墙,此时冲上寨墙的教导连士兵只有二十人左右。不过战争并不是人多便能取胜,霹雳军的横空出世更是改写了这个世界的战斗规则。这二十人的教导连士兵,只投掷一轮手雷,发射了两轮火枪,便击溃了试图夺回寨墙的叛军,就连林德也死在了火枪的近距离轰击之下。林德至死也不瞑目,他的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为什么火器能有如此杀伤力,甚至能洞穿自己的铁甲?为什么火炮能如此毁天灭地?为什么琉璃坝民壮的战力如此强悍?莫非欧阳轩真是天神派来的人? 林德一死,叛军就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