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跪在地上,沉声说,“陛下,臣弟没能教导好孩子,让他犯下如此大罪,今日就砍下他一条胳膊赔罪,倘若三皇子出事,臣弟必定拿这逆子的命为三皇子陪葬!” “这等恶子不配为世子!还请陛下夺去他的世子之位!” 皇帝阴沉不定地看着齐王,忽地一笑,“齐王严重了。” “齐王世子是先帝在时亲封,朕怎能忤逆先帝?你既对他惩戒,今日之事也就暂且放下。” “齐王世子如此做未必不是受了他人挑拨,他今日敢害三皇子,他日未必不敢害你那大儿子,小儿子。”皇帝加重了最后一句话,意有所指,“齐王还是回去好生查查自己家中是不是有什么人在教唆齐王世子。” “世子就留在京城面壁思过,齐王好生在一旁教导,别让他再犯错。” 齐王脸皮抽动,沉声应是。 这事儿得了结果,齐王便要带着齐王世子离开。 走到一半,齐王忽然看向虞昭,明明没有什么表情,却让虞昭感到了无尽的恶意。 “虞小娘子,听闻你医术超绝,我这逆子的伤势还得请你来为他看看。” 虞昭顿时浑身发凉。 萧承安眼底微光闪闪,看向太子。 太子掸了掸身上衣服,面上露出一个笑容,往前走了一步,“王叔,狩猎院内多的是御医,三弟现下还在昏迷,能救得了他的人只有虞小娘子,不如请院正过去帮世子瞧瞧?” “本王倒是觉得我这逆子的命也只有虞小娘子能保住。”齐王分毫不让,看向虞昭,“虞小娘子,你身为大夫,治病救人本就是职责,本王这逆子,只能交给你了。” 虞昭对上齐王的视线。 她看到了齐王那张老脸下深深隐藏的恶意。 虞昭浑身都在战栗,眼前这个人绝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够对付得了的,可她能怎么办? 除了皇帝,谁还能翻过齐王去? 越是怕他,她就越该了解他,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有机会杀了他。 虞昭紧紧握住轻微颤抖的手,“好。” 萧承安侧头看她,白皙漂亮的小脸上还有没完全散去的苍白,以及轻微的战栗。 萧承安心中微紧,默了片刻,他笑了出来,双手置于身后,正大光明地往齐王那边走,“王叔可真是会挑人给世子看伤,您可能不知道,虞昭给我诊治一次就得让我花一百金的诊金。” “世子被王叔您砍成这样,那不得拿个一千金出来作为诊金?” 一千金?! 虞昭被他大言不惭的话给惊得连害怕都没了,默默地盯着他看。 心想:萧承安除了第一次给了我一百金,这一个多月别说是给诊费了,就连一文钱都没给过我! 齐王笑了出来,“虞小娘子诊费那么贵?” 虞昭顿了顿,索性顺着萧承安的话说道,“先前波斯王子寻民女治病,给了民女几匹锦缎,珠宝两盒。” “听王府尹的妻子说,那几匹锦缎价值千金,赠予我的珠宝也相当珍贵。” 齐王,波斯王子都送了这么东西给我,你堂堂齐王难道只想给一两银子? 虞昭给正常贵族看病收的诊金都是一两银子。 波斯王子? 萧承安唇角下移,幽幽看了虞昭一眼。 她还见过波斯王子? 那个蓝眼金发,肤白似鬼,只比他高那么一点,只有那么一点点的波斯王子? 他还送了虞昭两盒珠宝? 齐王阴翳的扫了一眼虞昭,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他又不能还口,便只能沉声说道,“你想要多少诊金?” 虞昭沉吟片刻,伸出三根恢复了些滑嫩,仍有些粗糙的纤细白皙手指。 “三百金?” 虞昭摇摇头,严肃地说,“三千金。” 场面一阵静默。 她怎么不去抢?! 萧承安没忍住,以手抵唇,将压抑不住的笑意掩饰起来。 虞昭没有理会在场众人的表情,走到被齐王砍断的手臂面前,“三千金,我能将他的胳膊重新续上。” 虞昭说得轻巧,一众皇亲国戚却骤然变了神色,震惊地看向虞昭。 她在说什么? 把断臂续上?! 她有活死人肉白骨的能力吗?! 有些人看向虞昭的视线,不由得充满了炽热,仿佛她是什么不可多得的宝贝。 就连齐王,注视虞昭的目光之中都多了几分贪色。 皇帝好奇地看着虞昭,问,“你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