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品外官,以及京中六部侍郎,员外郎,侍中等。” “臣查过,这些人的籍贯全都出自……山南道。” “山南道曾有歌谣传,齐王乐善好施,爱文人舞墨,一入齐王府,如登青云梯。” 一入齐王府,如登青云梯。 皇帝方才还带着笑的脸上多了几分凝重。 先帝疼爱齐王这个小儿子,临死前能封的亲王给他封了,能给他最好的藩地也给了。 山南道大半城郭,都属于齐王的藩地,出自山南道的官员,那就代表着,他们和齐王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总管将折子拿到皇帝案桌前,皇帝一眼扫过去,从里面发现了好几个他赞扬过的臣子。 御书房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沉凝,萧承安垂着头,静静等着皇帝发问。 看完后,皇帝问,“今年参加进士考的有多少来自山南道的举子?” “共五十六人,扬名者,三十有七。” 整个山南道的考生有三十多人扬名,再有京城那些来自山南道的官吏们协助,中举岂不是相当轻松? 这些举子们一波接着一波的进入官场,想必用不了多久,皇帝的中流砥柱就全都变成了他山南道的人! 帝王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可皇帝往深处一想,便不由得浑身发冷,继而便是震怒。 六位尚书与中书令,中书侍郎,赵国公以及几位武将被急召入宫,密谈不知多久,众多重臣才从御书房内出来。 满京城的举人都在紧张等待进士考的来临,萧承安反而在忙了好几日后,在进士考前一日晚得了轻松,溜达着溜达着就到了虞宅。 这些日子他忙着查案没来,也不知虞昭有没有想他,她的伤也应该快好了吧? 看着虞宅灯火通明,萧承安的唇角勾了勾,纵身一跃,上了墙头,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如昭院。 躲在暗处,萧承安暗暗打量着如昭院里热闹的场景。 今年只有冯濂之参加进士考,虞昭正把准备好的一些清神醒脑的东西交给他。 萧承安托着腮,一双眼睛盯着虞昭亲自交在冯濂之手中的荷包怎么都不挪开。 这是虞昭亲自缝的? 她使针使得那么好,女红必定不错。 看看荷包上绣的兰花,针脚紧密,处处都透着仔细。 萧承安拉下唇角,面无表情地又听虞昭叮嘱,“你才第一次下场,不必有压力,若是考不中,就去太学再读一年书,明年再考也无妨。” “昭姐儿,你可真会安慰我。”冯濂之抽了抽唇角,无奈地说,“我自全力以赴,不留遗憾。” 虞昭弯着唇笑,明眸皓齿,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冯濂之要好好休息,便先行离开。 虞昭打发了其他人走,自己一人朝房内走去。 她不喜欢让人在近前伺候,每晚她的房间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刚要关门,忽然有人闪了进来。 虞昭被吓了一跳,张口就要喊人,被一张大手先一步捂住了嘴。 “嘘,你要让所有人都听见我来了?” 虞昭瞪圆了眼睛,看清了眼前的男子。 萧承安。 她抬手把人推开,惊魂未定地瞪他,“王爷大晚上不休息,偷偷摸摸闯入别人小娘子的闺房想作甚?” “我方才在墙头看了你许久,你自己没察觉。”萧承安走近她,双手置于她腋下,将她直接给举过头顶,盯着她的小腹,“你的伤可好了?” “王爷!你放我下来!” “你先告诉我伤好了没?” “好了!”虞昭气红了脸,她这些日子都在家中静养,小腹处的伤口早就长好了。 萧承安这才罢休,将她放下来,虞昭正想拉开与他的距离,房内的灯忽然全灭了下来,萧承安将她扯过来,压低了声音,“嘘,有人过来了。” 虞昭顿时紧张起来,“你知道有人过来还不赶紧把我松开!” 萧承安不语,给了她一个眼神。 虞昭一顿,扭头朝外看去,也同样压低声音,“不是虞宅的人?” 话音一落,门外就传来一道声音,“昭妹妹。” 萧承安眼眸微眯,门外的男声颇有些熟悉。 虞昭却是直接认出了这是谁的声音! 翟少棠! 虞昭俏脸沉凝,他竟然这么阴魂不散,竟然直接闯了进来。 “昭妹妹,我知道你在里面。”翟少棠声音轻柔,隔着一扇门对虞昭说,“我明日就要去参加进士考了,我想和你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