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嗤笑,这些日子单单是看她的笑话,就足以让满京城热闹三个月! 崔氏的脸都丢尽了! 今时不同往日。 虞昭不是想要她母亲的嫁妆吗?别说是嫁妆,崔氏连一根毛都不想给她! 现在什么东西都没了,虞昭心中恐怕快要怄死了吧。 崔氏暗暗自得地想,恨不能现在就让虞昭难以接受事实,直接变脸,失去以往的淡漠冷静,像个泼妇一般打骂! 让崔氏失望的是,虞昭根本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坐在那儿仿佛事不关己般,让崔氏恨得牙痒痒! 虞崇也看不得虞昭坐怀不乱,又喝了一口茶,说道,“昭姐儿,你母亲的嫁妆虽然不多了,但还有一件事,我要告知于你。” 话落,虞崇摆了摆手,有婢女端来了托盘,上方放着一个陈旧的,看上去已经有不少年的纸张。 “你来看看。” 虞崇气定神闲地对虞昭说。 虞昭从托盘中将那张纸拿起来,视线扫视,下一秒,虞昭抓着纸张的手陡然一紧! ‘我之嫁妆,分我儿清姐儿一半,郑月眠。’ 我儿……清姐儿…… 虞昭宛如遭受了什么雷霆之击,让她失了言语。 “昭姐儿,这可是你母亲临死前的遗言,你先前不敬我和你伯母也就罢了,现在也想不敬你母亲吗?” 梁辰听到这话,不由看向虞昭,只发现她神情一瞬间发生了改变,淡漠情绪仿佛被骤然点燃,只剩下簇簇狂吠的火蛇,似要将她整个人吞没。 暗道不妙,梁辰忙去看虞昭手中的纸张。 紧接着,梁辰微微张开嘴巴,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我儿清姐儿? 郑月眠,那是总督亲姐的名字! 表姑娘看到之后竟然发生这般大的情绪变化,就足以证明,虞昭已经发现了纸张上的字迹是属于郑夫人的! 难不成……郑夫人果真认下了莫须有的义女为女儿? 不!不对! 先夫人那般宠爱表姑娘,临死之前不给表姑娘留话,却偏偏记得把自己的嫁妆留一半给一个义女? 梁辰心思反转,很快发现了漏洞,一时间恼怒不已。 好他个虞崇,败光了先夫人的嫁妆,如今又拿出这莫须有的先夫人遗言,还想将那些遗留下来的嫁妆分走一半给别人! 无耻至极! 梁辰心中着急,不想让虞昭在这个时候动怒,着了虞崇的道。 虞昭合上纸张,放在桌上,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尚清清呢?” 虞崇看向虞昭,她恐怕已经气恼到理智全无了吧? 虞崇勾了勾唇角,眼底闪烁着恶意,往后一靠,“去将清姐儿请过来。” 尚清清早就被接回了侯府,来得很快,她柔弱地看了一眼虞昭,似是很惧怕她,颤着眼睫很快又挪开了目光。 “昭姐儿。” 虞昭坐在那儿审视着她。 碧绿的衣裙,发间不戴一根珠钗,素净到仿佛一朵小白花。 “阿娘在战场上死去,还不忘在死前为你着想,把嫁妆分你一半。” 虞昭平静说了这句话,站起来,走到尚清清面前。 尚清清惊惧地往后退却被虞昭掐住下颌,她被吓了一跳,“那是母亲的决定,我并不知情!” 母亲? 虞昭心肺被烈火烧成了灰,内里满目疮痍,唯一一片干净,却还被人如此凌辱践踏。 盛怒化成的仇恨让她不仅没了怒意,还露出一抹甜美的微笑。 酒窝清浅,乌眸清丽,她的笑容似能融化冰川,消融冬雪,美得惊人,可她脚下的影子藏匿在黑暗之中,剧烈而又疯狂地扭曲,壮大,让人不寒而栗。 “你既是我的义姐,我理应遵从母亲遗愿,好好照顾你。” 虞昭的手指划过尚清清的喉咙,嗓音清凌凌透着亲昵,似是真的在与自己姐妹亲密。 可那圆润饱满的指尖落在她的喉咙处忽然停顿,尚清清有一种虞昭下一秒就能直接割了她的喉咙,将她给杀了的错觉! 起初的惊惧是假的,而现在,尚清清的害怕才是真的。 她浑身都在发抖。 虞昭移动着手,落在尚清清的肩膀上。 “义姐以后就跟我一块儿住在虞宅吧,就住在我阿娘最喜欢的那个院子。” 尚清清眼底全都是惧怕,不住的摇头。 不能去!虞昭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把她给折磨致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