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只是郑夫人去世已久,她的嫁妆具体单子臣并没有。” 皇帝看向虞昭。 虞昭便道,“民女已书信给在安东都护府的舅舅,到现在已有一月,舅舅的回信想必已经在路上了。” 皇帝点了头,户部尚书没有疑问,便退了下去。 这比虞昭想象中得到的还要多,她按捺住心中的喜意,只觉得皇帝可真是她的大恩人。 虞昭再次拜服,“民女谢陛下隆恩!谢皇后殿下!” 皇帝让她起来,“你有仁义之心,像你父亲,不过朕不希望你再违抗朝廷。” 虞昭自知自己打了三十衙役这事儿实在是自己理亏,粉白面颊上不由多了两分赧然的薄红,她低头应是。 “希望你能继续心存善心,用你的医术造福百姓,造福那些受苦的女子。” “民女一定会竭尽所能。” 皇后看她露出了一些小女儿的乖觉,不由得轻笑,余光忽然瞧见她那侄子也目不斜视的看着虞昭。 萧承安哪这般仔细看过小娘子?皇后心下纳罕,见萧承安把她孙儿的双包发髻都揉乱了,失笑一声,对身边的大侍女说了两句话。 大侍女颔首点头,走到萧承安身侧,低声无奈地说,“安王殿下,您可放过小皇孙的脑袋吧。” 萧承安收回目光,闻言低头一看。 就见小皇孙的两个发包已经被揉乱成鸡窝了。 他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默然打量太子。 就见太子正一副“你死定了”的目光盯着自己。 他抬起手,悄悄压下翘起来的两根呆毛,这种欲盖弥彰的动作,实在起不到任何作用。 小皇孙的侍女大松了一口气,忙说,“奴婢去为小皇孙重新扎束。” …… 再回到家中,已经到了寅时。 巧娘等人都在等着虞昭,见她回来,齐齐围了上去。 “昭姐儿,你没事吧?” “怎么样?皇帝老爷子怎么说的?” 虞昭面上带了几分笑意,一一回答。 “我没事,陛下也没罚我,还让虞崇,崔氏把我阿娘的嫁妆还回来。” 巧娘大松了一口气,轻轻拍着胸脯,“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只是可惜了,今晚恐怕不能去看花灯了。” 冯濂之嗐了一声,“这有什么,日后有的是中秋,今年看不成,明年再看!” 虞昭也不多纠结这事,人散开之后,她和柳叔,勃叔撑着灯笼,去了祠堂。 这是虞氏嫡支的祠堂,急修虞宅的日子里这儿也是最先修缮好的。 柳叔低声对虞昭说,“昭姐儿,虞崇和崔氏这些年挥霍无度,夫人的嫁妆恐怕早就被花得差不多了,她能填平那些账目吗?” “填不平也得填。” 虞昭走在黑夜之中,高空之上的那轮明月洒下华光,给虞昭披上一层柔冷的月华。 “左不过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可以催得急一些,急才能出乱。” “您想要虞崇的把柄?” 虞昭微微一笑,声音平静冷然,“我想要致虞崇于死地的把柄。” 柳叔微愣,旋即认真道,“昭姐儿,既要与虞崇鱼死网破,他自然不可能心软。” “咱们……是不是得收些人?” 虞昭没听明白柳叔是什么意思。 勃叔在一旁解释,“昭姐儿,世家大族能维系下去,自不可能让自己放在危险之中,他们豢养部曲都是常事。” 部曲,也就是私兵。 当然,虞昭现在手底下只有三个可用之人,柳叔,勃叔,还有大利,再多养几个放在府上,也称不上私兵,只能算是护卫。 柳叔是虞家世仆,对这些懂得比较多,又说,“老奴跟着您来京城时已经瞧上了几个人,都是些因为灾害流亡在外的孤儿,那些人没有户籍,连家都没了,就算少了几个,朝廷也不会有所察觉。” 柳叔本来觉得虞昭到了京城后,便要准备嫁人,他自然不会向虞昭提什么私兵,收养流浪儿的事。 可如今虞昭要对付虞崇,说不定后头还会有更大的危险,他不得不为虞昭未雨绸缪。 虞昭明白了柳叔的意思,她思考片刻,颔首,“柳叔既然有看上的人,那就把他们都带来吧。” 她现在手里还有不少钱,自然不担心养不起几个人,她怕自己手中的人少,不够用。 柳叔应是,来到祠堂,他走过去将门打开。 里面摆放着虞家嫡系列祖列宗的牌位,当然,也有她的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