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艳的容貌在萧承安的眼前一闪而过,抓着马缰的手陡然一紧,身下的宝马仍旧哒哒哒地往城门跑去。 偶然的惊鸿一瞥,却在萧承安的心中留下足够深的烙印。 怪不得打扮那么漂亮,今儿她要去参加赏菊宴。 思绪纷乱间,萧承安赶到了城门口,不远处,齐王的车驾已缓缓驶来。 萧承安压下眼底的情绪,薄唇轻抿,俊美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翻身下马,与太子一起迎接齐王回京。 “昭姐儿?你怎么了?” 片刻的愣神,虞昭听到裴氏的声音,收回视线,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萧承安的装扮,她若无其事地说,“方才好似在窗外看到了熟人。” 裴氏往外看了两眼,没瞧见人,她笑着摇摇头,“许是你认识的某个人罢了。” 裴氏的目光放在虞昭身上,尽管已经夸赞过好几遍,但她夸虞昭的话还是在嘴边盘旋。 今儿虞昭实在是太好看了,这一身水碧色对襟襦裙实在是衬她肤白如玉,容貌清绝,挑的绿宝石缀珍珠步摇也好看,挂在她发间,正衬虞昭这个年纪的小娘子。 “今儿到尚家,咱们家昭姐儿肯定是最漂亮的那位小娘子。” 虞昭无奈的一笑,姨母这句话今天已经说了不下六次了。 尚家是京城有名的世家,邀请虞昭来参加赏菊宴的是尚家的三娘子,四娘子,她们前头还有两位庶出的姐姐,皆已嫁人。 三娘子四娘子的父亲是京畿禁军上将军,二品大员,两位兄长在朝中也各有任职,也因尚家显赫,两位嫡出小娘子举办的赏菊宴来的客人不少。 进了尚家没多久,虞昭和裴氏就与王大郎王二郎分开,分别去了女席和男席。 虞昭甫一到女席,从四面八方而来的目光便纷纷落在了她的身上。 探究的,惊讶的,欣喜的,厌恶的,反感的。 虞昭目不斜视,跟着裴氏先进了内堂,见过尚家的老夫人。 虞昭不亢不卑地走过去,“虞氏虞昭,见过尚老夫人,见过各位老夫人。” 堂内坐着的几位老夫人里,有虞昭上辈子见过的,也有见过没打过交道的,还有鲁老太君。 崔氏外出参宴时,逢人就说虞昭是从陇右道来的,没有父母支撑,变成了泥腿子,也不懂规矩,还要她们多多关照。 如今这些老夫人,夫人们瞧她出落的水灵,行为举止也颇懂规矩,不由得在心中暗忖,崔氏那张嘴里说出来的话,果真是不可信。 区区一个庶出,在外诋毁嫡系血脉,真是惹人笑话。 鲁老太君笑道,“昭姐儿这身衣裳做得漂亮,衬你,我瞧着这缎子有些眼熟,老妹妹,你可还记得是什么缎子?” 尚老夫人早就看出来了,却故作讶异地打量了虞昭片刻,这才道,“这不是当初陛下赐给波斯王子的那些锦缎吗?” 在光下泛着如水粼光的缎子,不是前年皇帝千秋赠与波斯王子的礼物还能是什么? 裴氏就趁机将虞昭如何救了波斯王子的事迹给在场的众人说了一遍。 鲁老太君便趁机夸赞虞昭,“昭姐儿这些日子虽然过得苦了些,但没有自怨自艾,还学会了安身立命,救人生命的医术,小娘子果真不简单。” 鲁老太君都这么说了,其他夫人自然也跟着夸赞起来。 虞昭被这些老夫人问了好些问题,最后还是柳白薇笑眯眯的过来,嗔怪又娇俏的说,“老祖母们,我们都等着和昭妹妹一起去赏菊作诗呢,你们拉着她说了好些话了,也将她借给我们一会儿吧。” 尚老夫人笑了出来,“行行行,快去带着她玩去吧。” 虞昭与柳白薇向房中的众人行了一礼,携手离开了内堂。 虞昭重重松了一口气,对柳白薇感激不已,“多谢六娘帮我解围了。” “这才哪到哪儿,一会儿去院子里你才有的罪受呢。”柳白薇左右看了看,凑近她的耳朵,“你的那位义姐也来了。” 义姐…… 虞昭脸上的轻松顿时落了下来,眼底划过冰冷之意。 敢自称她义姐的人,除了尚清清还能有谁? 柳白薇细心的察觉到虞昭的情绪变化,谨慎地问,“你不喜欢她吗?” 虞昭平静地说,“我阿娘从来没有收过什么义女。” “没有?可尚清清是被老安王从马贼窝里救出来的唯一一个孩子!她对老安王说自己是你阿娘的义女,她还拿出了你阿娘的信物!” 柳白薇相当震惊于虞昭直截了当地否定,忙不迭地又说,“她可在京城一直以郑氏义女的身份自称呢!当初陛下还差点封她做了乡主,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