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路从京城进江南道,又拐到了剑南道,在剑南道,安王遇到濮国余孽,在僚子部展开了激烈战斗。 “濮国余孽不敌安王殿下,便想着使阴招,也不知是谁透露了太子殿下也在其中,企图向太子下濮国的某种剧毒,只是那毒阴差阳错被小安王给喝了。” “那毒无味,混在汤水之中,潜伏于小安王体内,直到小安王十六岁时,安王妃为小安王与订下婚约的小娘子议亲时,小安王忽然发病,当着未婚妻一家的面,竟生生将一棵柳树捶断!” “后一年又陆续发作两次,皆把京城贵女吓得不轻,好在靳大夫制出了压制那毒的药,小安王才没有继续发病。但他未婚妻不知从哪儿得知小安王以后可能成为野兽,那时又逢安王战死,他未婚妻的家人便提出了退亲。” “如今小安王不吃药就要受体内之毒的折磨,靳大夫说得去剑南道寻找解药,安王妃与靳大夫今年年初就去了剑南道,到现在还没有归来的消息。” 裴氏说到这儿,又叹了一口气,“我听你阿伯说,小安王的药吃完了,若是靳大夫再不回来,他的毒无药压制,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再次陷入癫狂之中。” “也不知安王妃找到解药没有。” 虞昭沉默,若是安王妃找到解药,上一世萧承安也不会发病到那等地步。 哪怕重生,虞昭还清晰记得萧承安那张发病后消瘦,病态,嗜血到疯魔的脸。 那时的萧承安已经完全认不清眼前之人是谁,房间与绳子困不住他,帝后哪怕对这侄子再喜爱,也不能任由他伤害他人,只能狠心用铁铸成了笼子,成年男子手腕粗的铁索绑住他的四肢,以免他再伤人。 她没理由去嘲笑萧承安,毕竟那时的她,连裸露在外的眼睛都是丑陋的。 “昭姐儿,安王素来与你父亲交好,你要是能救,便救救他罢。” 虞昭回过神来,听到裴氏的话,应声,“我晓得。” …… 一早,虞昭与王大郎,王二郎一同出门。 王大郎穿着国子监的监服,身形挺拔,宛如青竹一般。 他站在虞昭的马车前,扶她上马车,对虞昭说,“小安王性情有些喜怒无常,他若找你的麻烦,表妹也不必怕他。” 虞昭笑道,“表兄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王大郎莞尔一笑,看着虞昭上了马车,一路朝安王府方向而去。 “大兄,你再看下去就要迟到了!” “来了。” 王大郎收回目光,上了马车,去国子监。 安王府地处长乐坊,其面积几乎占了大半个坊,高门青瓦,四周连闲杂百姓都没有,安静得不像是在京城。 柳叔向安王府递了拜帖,里面便有总管迎虞昭进去。 “虞小娘子来得早,我家王爷还在用餐,还请虞小娘子稍等。” 虞昭道,“无碍。” 总管领虞昭去前院的暖房,虞昭一落座,丫鬟们便鱼贯而入,将茶水点心放在桌前请她用。 虞昭喝一杯茶的时间,暖房外便传来了阔步流星的脚步声,她放下茶杯,抬眸看去。 萧承安今日穿了一身红色五毒织金的锦袍,腰际黑色鞶(pan)革上坠着白玉蟠龙环佩,头带金冠,一张英俊的面容毫无保留地露在外面,凤眸睇盼着虞昭,步伐从容地走进,朝霞在他那身嫣红锦袍上,竟隐有一层金光镀在上面。 虞昭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起身行礼,“见过安王殿下。” 萧承安看到虞昭,昨天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气就上来了。 他目不斜视地掠过虞昭,坐在主位上,这才淡淡说,“起来吧。” 虞昭直起身,转头看向萧承安,只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前日虞小娘子给本王开的药本王吃后颇觉身子又好了不少,虞小娘子今日再给本王把把脉,看本王的病情如何?” “这正是我今日过来的目的。” 虞昭不搭理他的阴阳怪气,将医箱打开,从里面拿了一只脉枕,放在萧承安的桌前。 萧承安将手伸了出来,放在上面。 虞昭就站在他身侧,手搭在他的脉上给他号脉。 萧承安瞥了一眼她白皙却略有些粗糙的手,按在他手腕内侧,有些凉,他开口,“都说为医者望闻问切,虞小娘子怎么不闻不问,直接号脉了?” 虞昭觉得他在找茬,但还是问,“王爷最近身上可有不爽利?” “本王的不爽利可多了去了。”萧承安哼笑,盯着她那双墨色深瞳,“虞小娘子如此厉害,想必能号出来我为何不爽利吧?” 虞昭将按在萧承安脉上的手力道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