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眼底微暗,双手握紧。 嫁给翟少棠?柳叔不知道,比起嫁给他,现在的虞昭更想把他千刀万剐,练成药人,痛不欲生的存活于世! 收拾了情绪,虞昭给舅舅写了一封信,与柳叔去驿站将书信寄了出去。 走近那威严耸立的京城城门,虞昭心绪起伏,将幂篱往下压了压,掩住那蚀骨恨意,排队等待官兵检查户籍路引。 再入京城,她势必让那些人,统统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报应! 二人刚刚进城,迎面就来了四五个人。 “柳叔!” 带路的是个青年,说话时也兴高采烈的,“小子昨儿就领人等着您带着小娘子过来了,怎么今天才来?” 青年身后跟着四五个壮汉。 就是这些壮汉,裹胁她回虞侯府,府中堂伯堂伯母笑脸相待,第二日,便害她容颜尽毁,伪善压下她所有傲骨,将她利用个透彻后,又让她中蛊毒,将她囚禁数年。 今天………是她迈入地狱的开端。 克制着隐隐发颤的身体,隔着白纱,虞昭神情冷冽,剔透如冰。 这些人穿着统一家奴的粗布麻衣,为首衣服略好些,看样子应该是个管事。 隔着厚厚的幂篱,那管事也看不清虞昭是什么模样,只上前一步行礼,笑着说,“小娘子有礼,老奴是虞侯府的管事,前日侯爷接到信后,欢欣雀跃,命老奴来请小娘子入府。” “请小娘子随老奴一同入府吧。” 柳叔看向虞昭,他虽唠叨,但大事上他都听虞昭的话。 “急什么?” 幂篱内的声音宛如珍珠落入玉盘,清脆空灵,虞昭缓步往前走,素白衣袂被风卷起,冰冷,疏离。 她连看都不看那管事一眼,仿佛与人隔着冰川,“我这一路只顾着自己,还未曾给庶堂伯与庶堂伯母准备礼物,先在京城转一转,备好礼再进府也不迟。” “小娘子,我们虞侯爷和侯夫人还在府上等着您呢!您若是要两位长者久等您不来,若是传出去了……对名声不好!” “我们小娘子说了要逛街备礼,那就依我们小娘子所言。”柳叔半眯着眼,“大老爷虽是我们小娘子的堂伯,那他也是庶出,一个庶出的长辈,如何能命令我家小娘子做什么?” “柳叔。” 柳叔听见虞昭喊他,便收回手,扔给青年一块儿碎银快步跟了上去。 身后仆从面面相觑,“管事……这……” “这什么这!还不赶紧跟上去!” 管事低呵一声,快步跟上虞昭,笑着说,“小娘子可需要老奴带您去西市瞧瞧?” 虞昭未语,管事眼底闪过不善暗芒,又要再说什么,前方忽然传来一阵躁动惊喊! “王爷又发病了!” “快闪开!否则王爷就要直接砍人了!” “救命!救救我!” 发病……砍人…… 虞昭微顿,想起了什么,不禁往那慌乱之处走去。 一挤进去,虞昭便看到一位穿着银线滚边竹叶暗纹锦袍,看上去权力滔天却被人团团围住的男子。 他生得玉质金相,挺鼻薄唇,身量清雅矜贵,脚上穿着一双黑底金线足靴,一看就是个富家公子。 偏偏他唇部发黑,双目充血,宛若狰狞罗刹,手中握着一柄长剑,气息煞人,杀意烈烈。 充斥着血腥的双眸陡然和虞昭对上! 虞昭心中一悸,脑海里浮现一个名字。 当朝小安王…… 萧承安…… 他已经开始毒发了。 距离他不远处正躺着一个胳膊冒血,痛苦哀号的男子,看样子应该是被他给砍了。 跟随的护卫已经冲过来,与萧承安对打起来。 萧承安武力非常人所能及,三十个护卫被打伤了十个,竟然没一人能够拦得住他! 柳叔身边的管事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道,“嘶,安王竟然当街发病了!” 听到这个称谓,柳叔惊异不已,“安王?” 管事看了一眼无惊无波的虞昭,解释,“前安王去年战死,陛下悲痛之下昏了过去,圣上与皇后怜惜嫡亲弟弟的唯一血脉,世子承爵后并没有降爵,仍承安王爵位。” “小安王自十六岁初次发病到如今,三年里已经发病六次了!” 说到这儿,管事再次提出回府,“小娘子,这小安王是混不吝的主,发病后更是杀人如麻,您还是尽快随老奴回府吧!” 虞昭当然知道发病的人是小安王。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