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那更是毫无可能。 所以他只能说道:“敌军自东南而来,我等宜从城西向西北而突走。城下如今还只有骑兵,我等率精锐大军突走,敌骑必然拦之不住。” 此时的黄猗已经是惊弓之鸟,完全没有更好的主意。 于是他立即说道:“就如先生所言,我等入夜便自城西突围而走。” 黄猗的想法很简单,带上五千士卒拱卫自己,就算是被敌骑突袭了,这些士卒也能迟滞对手,掩护自己突走。 可问题是,城外旌旗连绵数百里,士卒要比他黄猗更惊恐! 他作为主将,此时最应该做的是安稳军心,镇定自若,以使士卒稳住士气。 可他这开城而逃,完全是在加剧士卒的惊恐之心。 尤其夜间,视线不明,他们又不敢大张声势,只悄然遁逃。 而赵云所统帅的骑兵,则完全没有这种忧虑。 视不能相见,故夜战多金鼓也! 黄猗所部刚离城不足十里,就被巡弋的玄甲骑兵所发现。 一声哨响,随即四面八方都是金鼓之声,到处是铁骑嘶鸣,四方皆有厮杀惨叫。 而黄猗这时候才知道,自己究竟面临的是怎样绝望的处境。 仿佛四面八方都是敌人,而己方的部队根本调动不起来。 说在夜间被突袭、埋伏,还能组织起来防御的,那完全是在异想天开! 除非是倚靠营地、壁垒,对方没有办法四面围攻,后方可以组织士兵排列阵势。 在野地行军中,连火把都没敢打多少,士兵自相冲撞,瞬间就乱成了一团。 一伍五個人彼此都找不到对方,没办法恢复秩序,更何况是整个方阵了。 混乱的士兵连统一长矛方向都做不到,无数士兵自己被友军的戟刃、长矛给挂伤。 此正是骑兵用武之际。 赵云纵兵追击,将士见此大捷,胆气益壮,无不一当百。 玄甲骑兵主力从城西水畔冲其中坚,淮南军阵势大乱,铁骑乘锐崩之,遂夺其旌旗。 而敌军散乱,无法反击,铁骑遂分为数队,四面鼓噪,中外合势,震呼动天地。于是淮南军彻底奔溃,走者相腾践,奔殪三十余里。 铁骑践踏了一整夜,师宜官直接战死在沘水之畔,士卒争赴,溺死者以万数,水为不流。 更关键的是沘水链接的就是芍陂,上游数以千计的尸体蹈入河中,源源不断的有袁军旌旗、死尸、遗骸流入芍陂。 正驻扎在芍陂沿线的守军,见到这么多尸骸、旗帜,不用任何思考,也知道在芍陂沿线,己方主力大败一场! 而侥幸逃脱的黄猗也是彻底丧胆,逃到安风之后,完全不敢整顿军心,又连夜带着守军逃亡寿春。 他这位大将率先奔逃,整个芍陂防线彻底崩溃,为避免被断后路,甚至连成德的守军也被迫放弃城池,撤往寿春。 不过这一切,都不关吕蒙的事情了,这一战他居功至伟,六安攻克,淮南最重要的防线土崩瓦解,剩下的打扫战场工作,交给友军就足够了。 他从府库支出了四十万匹布帛,耗费巨大,最关注的还是战后取偿,期待此战的收益能够弥补巨大的支出。 所以在打下六安后,他就将军队主力交给了赵云,自己则亲自带着亲卫、士吏进入六安,查看物资。 这里是淮南最重要的后勤重地,六安的粮草不仅仅囊括芍陂沿线的仓储,还有合肥的后勤供应以,更是六安以南全部庐江驻军的命脉! 入城之后,吕蒙下令,尽诛城中伪朝公卿、将校,伏诛者数以百计。 吕蒙的态度很坚决,大军围城之前投降,元罪可赦。大军围而后降,一律不赦! 随着清查城中,很快他的乡党兼亲卫就跑到了吕蒙身前,兴奋的说道:“校尉,我等已找到城中邸阁!” 吕蒙关切的问道:“情况如何?是否丰厚?” 亲卫激动的说道:“难……难以形容,校尉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吕蒙眼睛一亮,立即兴奋的说道:“带路。” 很快在亲卫的拥簇下,吕蒙一行就抵达了城中邸阁所在。 急促的脚步,在高大、壮丽的邸阁中间回响,代表着新征服者对这里的统治。 看着这么恢弘的建筑,高耸到遮蔽天空,留下一排排阴影的巨大仓库,吕蒙仰着脖子,张大了嘴巴,震惊的问道:“这些……都是淮南的粮仓?” 亲卫们兴奋的说道:“校尉,我等清点过,这些粮仓基本上皆谷粮丰积。” “打开看看!” 一旁的两名士兵立即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