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一旁的百姓依旧可以在城门进出。但只在农业方面征收农税,并不意味着禁绝征收商税。凡商队车马货物过二十石者,进城都需要缴纳商税。此才可谓一视同仁,农商编户,并为纳税。” 此言落下,顿时让百姓内部有所分化。 政治嘛,总是分化对手,拉拢大部分人对付一部分人。 小民见自己利益无损,立即跟官府站到了同一阵线上。那些豪强大族、富户商队,通过商业往来占了那么多物资,赚了那么多财富。我们辛苦种田都要交税,凭什么他们商业往来完全无赋税之忧? 这倒不是仇不仇富,而是本质上在这个时代,百姓普遍认为士、农、工、商是四类不同户籍。农籍和商籍并不同一立场,凭什么农籍要纳税供养官吏军队,兴修道路学校,而商籍却坐享其成? 就连蒋钦也被搞迷糊了,懵懵懂懂的问道:“将军,此人所言貌似在理啊。那我们究竟算不算食言而肥?” 孙策笑着说道:“我们觉得不算,那就不算。” 你听一个诸侯的承诺?那还不是怎么对他有利怎么来? 这事算不算食言而肥都行。 硬要较真,那肯定是食言而肥了。毕竟孙策言之凿凿,除了农税不征苛捐杂税。杂税里面肯定包含商税。 可这种事情的解释权毕竟是在官府手中,官府就是宣称这个约法三章针对的是农业,豪强们也没办法。要么你就别搞商业,那肯定是没有任何杂税能征收到头上。约法三章的内容极其严苛,官府一丝不苟的执行,公布的税收就只有农税一项,十月开始征收。 但要经营商业,就得低下头,承认官府的解释,老老实实的纳税。 关键是占据多数的编户百姓显然拥护这项政策,或者说不反对这项政策。那就掀不起什么波澜。 最终堵在城门前的这名豪强还是低下了头,为几十车货物缴纳了进城的商税,足足上百石粮食。显然这百余石粮食还是比不上他这数十车货物能交易到的财富。论财富积累,种田永远也比不上工商啊。 孙策也终于记起来了这位何都尉是何人,应该就是他刚刚任命组建市尉司的市司都尉何夔。 等人流恢复,孙策等人才驱马上前。 那名姓张的小吏也是照例向前查看,见到马腹上官府和将军府的双重印记才瞬间一惊。 “孙……孙郎?” 他早已见到了这一行铁骑,只以为是哪位小校出行。毕竟他完全没想过做为统军大将、吴郡之主的孙郎还会带着亲卫在人群后面排队。 孙策上下审视了他一圈,说道:“你如此骄纵,动辄对百姓威吓、辱骂,早晚要反受其殃。若人人恃强凌弱,则恃强者必有更强者辱之。望你好自为之。” 对他,孙策也只是训诫了一番。惩戒小吏这种事,不是孙策一位君主应该去做的。有的是官员会肃清风气。 况且,当今时代,官吏就这个德行。小民贴首妥尾时,他们就就权轻屑之。小民一朝暴乱,他们又惶恐不已。 其实这个问题要解决也不是没办法,但那不是靠孙策训斥几句或者暴起杀之就能轻易解决的,而是设置制度,规范官吏,倡导风气。 别总是想着动辄杀人,严刑酷法,要是这种粗暴方法好用,那有锦衣卫的大明也不至于亡国了。 对另一名姓王的小吏,孙策则勉励了一番,笑着说道:“你处理之法则颇为得当,升迁不宜因一言一事,但不妨碍我赏识你今日作为。赏你一金,算是我请你喝酒了。” 对方连忙惊喜的拱手,孙郎果然如传言一般性情豁达,喜笑谈,让人一见倾心,他拜谢之后,也不忘拉同僚一把:“张兄就是脾气火爆了些,对孙郎绝对是一腔忠诚。” 孙策点了点头,要不是看在他没犯什么大错的份上,自己也不是仅训斥一顿就轻易放过,随后孙策对他说道:“你回去通知何都尉,去郡府见我。” 要修吴郡境内的道路,市尉司的意见自然也极为重要,把各个市场相连本就是修路的重中之重。 进入城邑,孙策便直奔郡府而去。 但这一次前往郡府,就没有之前那么顺畅了。 主要是道路上有各种车马、挑夫,一个几十人的商队推着十几辆车就足够让这吴郡城内的小土路非常拥堵了。 更有许多车水马龙的大型商队在其中,混杂着大量的行人,使吴郡十分热闹扰攘,摩肩擦踵。 孙策亲眼所见,不仅有人载着鲜瓜蔬果,也有人一车一车的拉着陶器、漆器、篾器进城。 篾器也就是用竹皮编制的席子、篮子、蚕箔、簸箕等,这是南方的典型特产,用竹子的薄片编制这种手工品的手艺人还有个专门的名称,篾匠。 孙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