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全军严格选拔出来的猛士,身高七尺七寸以上,用最好的甲胄器械,吃最丰盛的饭食。 孙策花费重金打造的精锐,如果哪位将领指挥这支骑兵去正面冲击徒卒方阵,哪怕杀敌数倍于己,孙策也能把他脑袋给拧下来。 而张英所部避退了孙策铁骑,立即开始了追击。因为攻城的蒋钦所部,从高坡土路上撤退十分不便,阵型彻底凌乱。.. 张英站在全军阵前激励将士:“敌军占据地利,尚且挡不住我军,如今兵败,溃兵四逃,正是我军杀敌之时。诸将士全力奋击,让敌军胆寒,再不敢北顾!” 蒋钦所部的撤退是完全不含作假的。 大军攻城许久,锐气已顿,忽然遭遇敌军援军从侧翼突袭,战败几乎无法挽回。 张英所部将士看着敌军慌乱,愈发兴奋,猛烈追杀。 即便普通小卒也清楚,这一战绝不能仅仅满足于守住戍堡。如果不能给敌军造成惨烈杀伤,以目前对敌人造成的微薄伤害,敌军随时可以卷土重来。 可下一次,大军再要夺桥,恐怕就没有这么容易了。必须杀的敌军胆寒,不复敢与己方对阵。 而孙策此刻就站在后方十里外的一处山坡上,负手而立,身后铁甲林立,旌旗猎猎。 看着漫山遍野狂奔的双方将士,孙策从容淡然的对身后将校说道:“你们也要对张英之过失引以为戒,所谓地利远不止抢占一处地形那么简单。所以《孙子兵法》云,敌众整而将来,先夺其所爱,则听矣。” 也就是如果敌军众多而且阵势齐整地攻来,先夺取敌人的要害之处,则敌人就会被迫听任摆布了。 而随着孙策话语落下,敌军也如孙策所言彻底陷入了任人摆布的局面。 雄壮的鼓声忽然在漫山遍野的敌军身后响起,上千名水军伏兵忽然杀出,张英所部混乱的士卒顿时大惊。 此刻战场上四面八方都开始传出战鼓隆隆之声,恭候多时的弓弩手忽然箭矢齐发,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无数士兵惊愕到不敢置信,敌军不是矢石已尽吗? 这是哪来的弓弩手,难道敌军有大军伏击? 但不等他们想清楚,伏兵四起,旌旗飘扬,铁骑和徒卒向着漫山遍野的追兵展开了猛烈冲击。 这种兵荒马乱之下,敌军根本无法判断伏兵人数,只感觉自己已经被团团包围。尤其狂暴突骑,摧枯拉朽。旌旗不断飘扬在追兵后方各个方向,更使士卒军心慌乱。 蒋钦一脸狼狈的走到孙策大纛前,抱怨道:“将军,您这诱敌之策怎么也不说一声啊?我跑的嗓子都冒烟了。” 孙策笑着说道:“阵而后战,兵法之常,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不过是临机应变罢了。战事焦灼之时,水军才带着辎重箭矢上岸。张英没有探查地利,贸然追击,我才因计设伏。” 蒋钦抹了一把脸上血汗,大笑道:“哈哈哈,畅快!畅快!张英若是不自作聪明,卖弄兵法还不至于败的如此惨烈。跟他在桥头混战,胜败都难以扩大战果。但他大军追击,看似离了险阻之地,一片坦途,反倒是把全军给葬送了。” 如蒋钦所言,张英大军被伏击,全军溃散,根本组织不起人手节节防御。战事迅速从他们追杀蒋钦,变成了孙策大军追杀他们。数千人一败涂地,横尸十余里。在当利水旁,自相蹈籍,坠江而死者数以千计。 到了日暮,凌操便提着一个染血的首级走到孙策面前,豪迈说道:“将军,张英已经授首,我军斩首上千,收得战马近百匹,并其营中兵刃、甲胄数以万计。” 孙策眼神一亮:“张英营中居然有如此多兵刃甲胄?” “可能是因为其营中铁官徒较多,足足有上千人,全在铸金冶铁。” 铸金冶铁!孙策恍然,张英营中这些铁匠可能在持续铸造铁锭,以增加横江铁索的数量。 果然凌操汇报完之后不久,蒋钦也策马兴奋的跑了过来,向孙策汇禀道:“将军,戍堡守军百余人已经向我军投降。水师和将士们协力将横江铁索拔除下一道,上面每环重二三十斤。五道横江铁索,估计重量有十余万斤。” 难怪蒋钦他这么兴奋。 十多万斤精金良铁,如果顺利融化,以一套玄甲五十斤算,足足能制成两千多套玄甲。 甚至孙策一直期待的具装骑兵也能组建了。甲骑具装,给士兵和战马分别披覆上玄甲及马铠。突骑兵的冲击威力将更上一层楼! 随后孙策便率军进入了当利口这处大营。 营地已经被蒋钦所部接管,蒋钦这个人不爱财,能节俭以济士卒,所以孙策很放心的就将战后物资清点交给了他。 甚至孙策还考虑江东建立起马政之前,战马也先交给他来督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