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衍微微颔首道：“大部分是这个原因，很多人愿意领男孩子回去，然后传宗接代。”“还有一个原因，很少有人会抛弃男孩子，大家生了男孩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扔了？除非残疾。” 所以堂里有一个残疾男孩，应该就是这个原因被家人抛弃的。 萧君衍又道：“还有，也不是所有女孩子都能被人领养出去，有些人家女孩子就是赔钱货，但是在有的人手里，女孩子是摇钱树。” “比如，老鸨眼里。”李熏染突然想到一种可怕的可能，挑眉问道。 萧君衍点头：“还有，一些有怪癖的人手里。” 李熏染脸色沉沉。 济世堂里的孩子可以被好心人收养，收养条件也不是很苛刻，只要保证不会卖掉这些孩子，就可以收养。 当然，都是男孩。 女孩有时候堂里根本不放手。 他们走着，就看见之前吃饭的那些孩子都在空地上识字背诗。 没有‘狗杂种’和含笑。 萧君衍低声道：“你看，他们还要学习诗词，还要跳舞，这培养方向根本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有人利用这里进行权色交易。” “有些人，还不喜欢年岁大的，还不愿意被人知道。这里的孩子刚刚好，利用完了，就算杀了弄死也不会有人追究，就跟死了个野狗一样。” 李熏染暗暗攥紧了拳头，道：“是太后？” “也不见得是太后，太后只是随便点了个人进来，谁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的？” “你知道的这么多，莫非不知道到底是谁在作孽？” “不知道，这世上不公平的事很多，也只是一个质子。” 萧君衍说完，看向李熏染道：“这里的事情连爷都不愿意牵扯进来，你现在知道爷的用心了吧？” “爷今天跟他们说，想要收养个小男孩，他们才重视起来让爷过来的。也是为了让爷见证你杀人，但是最后叶菲失败了，往后爷不能在来了，你留在这里会更加危险。” 萧君衍神色难道的认真，像是长辈劝着晚辈道：“染染，不管你怎么想，你想想，从开始至今，爷是不是没有害过你？你不愿意委身于爷，爷爷都给你留了退路，爷不会害你，去跟公主说，你就是来玩玩的，现在玩够了，你不呆这里了。” “多谢王爷的一番好意了。”李熏染明媚的大眼中，充满了斗志，道：“我这个人，就是喜欢给别人找不自在，竟然有这样的奇葩事，我一定要趟一趟浑水。” “你是不是有病？”萧君衍道：“闹不好，还会连累家人。” “最好诛我十族！”李熏染可兴奋了：“反正我一个也是死，大家一起死也都是死，都死了还有个伴。” 萧君衍：“……” “五哥死了你也不介意？” 李熏染瞪着萧君衍，她怎么会让五哥死？ 可她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这里面的龌龊，她能救一个算一个，尤其是要把江明月救出去，兴许把人找到救出去，她根本什么事都不会有。 “王爷，您掌管大理寺啊，您别忘了，您掌管天下刑讼，也就是掌管着天下的公正，明知道这里藏污纳垢，您却什么都不管？对得起自己的位置，对得起天地吗？” 她说的义愤填膺。 萧君衍都要气笑了：“自己找死，还要拉上爷？” 李熏染笑了，道：“王爷，反正你也没办法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不然就陪我同生共死吧。” 谁说他没有办法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 萧君衍低头贴向李熏染的额头，就算死，她不是也原因和他一起死吗？ “王爷！”李熏染皱眉，身子后退。 萧君衍冷笑一声：“一点好处都没有，就想拉本王下水，你果然是最无情的李老五。” 那你可以远离我啊。 李熏染心中鄙夷，但是没有说出来。 “王爷，你真的不知道这里背后的人是谁？”李熏染问萧君衍。 萧君衍道：“我只知道不是高阳长公主。” “那我就自己查。” “你打算怎么查？” 李熏染摇头，然后又笑了笑：“我不懂刑名，但是我知道，‘狗杂种’还没被领养走就很蹊跷。 还有那个含笑，她肯定是有问题的。从他们两人入手吧。” 萧君衍眼神闪过欣赏，暗暗点头，他的染染，是真的很聪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