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说到这里,不知道心里想到了哪个场景,已经泪盈于睫。 她转身看着自家的长辈,又看向李家请过来的那些人。 道:“这里有些事,可能我不说有人也知道,但是我的父母亲人可能还一知半解,那我就说说,李家人都做过什么。” 她从李时渊给姜秀环请诰命到姜秀环诈死想夺位,再到李娉婷算计李熏染的婚事,一一都说明白了。 简直字字泣血。 说完,她已经泪流满脸,回头用质问的目光看着李老夫人:“就这样,李家还没有亏待我吗?” “那你们李家还想怎么亏待人呢?要人死了,骨头给你们做酒杯,骨头渣子给你们做肥料,最后一点利用价值都榨干了,你们才能觉得这是对不起,是亏欠吗?” 李老太太和李家人被说得哑口无言。 他们是没想到崔氏会真的说出这些事啊。 李老太太心想崔真真你疯了,你真的要和离是吧? 崔家二老只知道姜秀环醒了,也知道李熏染的婚事黄了,不知道这么细致,更不知道李时渊给姜秀环请了诰命。 崔老太太听了气得哭出来,骂崔氏:“你是死了爹娘了吗?你的娘家没人了吗?他宁可给死人请诰命都没有你的份,那时候你怎么还能忍?你怎么不写信回家?那时候就应该和离,让他们得寸进尺。” 李熏染点头,那个时候崔氏确实应该和离,崔氏当时错过了拿捏李家的最好时候。 当然,栽樱桃树最好的时候就是十年前和现在。 现在崔氏及时回头也不晚。 崔氏跪下来道:“女儿当时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放不下太多东西,女儿给父母丢脸让父母操心了。” 看她这么委屈,老太太又骂不下去了。 擦着眼睛道:“你真的要气死我了。” 崔幼年和舅妈王氏急忙把崔氏扶起来,崔幼年低声道:“姐你起来吧,母亲原谅你了。” 崔氏站起来道:“母亲能原谅我,我却不能原谅我自己。” 她回头看着李时渊道:“李三老爷,你要仔细,我不是闹,我没有必要跟你闹,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一定要跟你闹?” “我在争取我自己的权利而已,你们家如此苛待我,我不过了,和离总行吧?” 李时渊看向李老夫人一眼。 崔氏如此坚持,是他们真的没想到的,这下子怎么办? 李老夫人对着他微微摇头。 李时渊只好硬着头皮看着崔氏道:“我从来没想过要跟你和离,也没想伤害你,让你受委屈。” “是,我给秀娘请了诰命,可我也说了,下次就会给你请了,那这种事情,总要有个先来后到。” “放你娘的屁!”崔老太太忍不了了,指着李时渊道:“我女儿跟你南征北战,你给一个废物请诰命你还觉得你公平?” “你不要再说废话了,我们不想沾你这种恶心人的光,和离书赶快写过来。” “岳母大人,您是有年纪的人,崔氏心胸狭窄,怎么你也……”李时渊又要说话。 崔幼年站起来道:“李时渊,你是不是当我崔家没有男人?再敢说我母亲一个不字,小心我打断你的牙齿。” 崔幼年一直是好好人的样子,可他真的发怒,李时渊是知道崔幼年的厉害的。 他跟崔氏刚成亲不久回门,在崔家他说了不尊重崔氏的话,崔幼年当时还是青年呢,就把他打了。 跟他大哥不是一个层面的人,他是真的打不过,有些怕崔幼年。 李时渊眼神躲闪道:“我不是说岳母不对,我就是说,秀娘如今知错,诰命也被褫夺了,都没了,你们在乎的事情其实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原来他也知道她放在心上解不开,可他不到这个时候,从来没跟她解释过,道歉过。 “要不要放在心上不是你说了算,你有没有伤害我也不是你说了算。” 崔氏看向李时渊,眼神执着道:“你到底写不写和离书?” 李时渊皱眉道:“我李时渊是不会写这种东西的,我很看重婚姻。” “说得好像你不是二婚一样,既然如此看重,为什么还会让姜秀环炸死?”崔氏道:“你可别告诉我,你李时渊从来不和妻子和离,只让妻子死。” “他敢!老子剥了他的皮!” 崔家来的亲戚中,不少跟过崔老爷子走过黑道,说出的话中气十足,威慑力很强。 李时渊眼皮子一跳,对众人道:“我与崔氏有两儿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