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朝初立,新政当改,对比从前的冗政,新帝与朝臣们进行了删繁就简,又在旧律法中着重加了一条,凡有私卖斜封官者,皇亲国戚罪加一等。
一时之间,有过前科的朝中权贵皆战战兢兢,好在新帝也不是不能通融,凡在册斜封官,在朝有建树的,可破例给一次补科考的机会,但若科考不中,便不得再留官在任上。
相比较而言,无所作为的斜封官会遭受牢狱之灾,这已经是新帝仁慈了。
随着朝政慢慢步上正轨,新朝蒸蒸日上,苻琰原本说好的忙过这阵,也食言了,终日在忙,忙到夜深人静,崔姣等了几晚上就不愿等了,她肚子大了,夜里睡觉时梦时醒,有时候做梦,跟苻琰纠缠的分不开,再醒来,却真是他自后抱着她,下颌搭在她肩头,睡得极香,眼下还落了两片淤青,下巴上生了胡茬,蹭到她脸侧酥痒,她想埋怨他的心思就淡了。
直入了夏,长安城内酷热,苻琰决定前往骊山的绣岭宫避暑。
绣岭宫与华清宫倒不在一处,华清宫建在高地,又有温池,是古来帝王秋冬时常去的地方,绣岭宫建在骊山的山脚下,入夏后比其他地方都凉快,是帝王的夏季避暑之所。
苻琰携众人入绣岭宫。
崔姣入行宫后便同苻琰住在同一寝宫。
苻琰忙政务都在前边的政事堂,崔姣不会被打扰,照着规矩,每日她得去给太上皇后请安,但太上皇后念及她身体日渐笨重,便也免了她的规矩。
只有这日,夫妻俩难得有时间亲密,崔姣跨坐在苻琰身上,受他摆动,半耷拉着头任他亲吻,胡茬所到之处,激的那粉腻肌肤阵阵颤着。
“大了,”苻琰含糊道。
崔姣脸上漉漉起红,不知他说的是胎儿,还是他手里或者吃进嘴里的,但不管是哪处,她都难挨的紧抱着他,被吞吃揉玩的涨到艳红,才去洗漱,这一番沐浴也得有些时候。
晌午回床,崔姣换一身宽松的襦裙,侧靠着枕头,跟苻琰吻的停不下来,润透的身子骨不安分的跟他贴在一起,他把持不住挑了襦裙衣摆又来了一回,直到外面有中官喊话,他才烦躁的穿了衣物出去。
崔姣懒懒的睡觉,醒来时已到午时,该用午食了,女史们入内,都知他们夫妇恩爱,她这般媚入骨髓又一身黏的情形早就能做到面不改色了。
梳洗后,那种黏黏涨涨的感觉仍旧残有,她喜欢这种滋味。
快上午食时,太上皇后那边的中官来请她去共进午食。
崔姣心知有事,便着了身钿钗襢衣前往太上皇后宫中。
入内就看得见有几位太医署内医术精湛的医师在。
待她近前,太上皇后笑眯眯道,“皇后来了,快让几位医师把把脉。”
崔姣也只以为是普通的看脉,便由人扶坐下来,伸出手任几位医师看脉。
那几个医师看完了脉象,太上皇后赶紧让宫女先扶崔姣进内宫稍作歇息,她问那几个医师,“你们看出来皇后这一胎
是男还是女?”
几人互视过后,为首的张医师道,“七成是位公主。”
其他几位医师皆点头。
太上皇后的脸登时黑了,如今苻琰的后宫除了崔姣这个皇后,已是空置,苻琰说过不能近身别的女人,崔姣这肚子里的若能一举得男,她也不必太操心皇子之事,可现下崔姣这腹中怀的是女胎。
太上皇后心底便极度不安起来,别到了最后,苻琰膝下没一个皇儿,还得从其他皇室过继子嗣,那岂不是把皇位送人了。
太上皇后也无心再留崔姣用午食,只叫人送崔姣回去,说她突然心口疼,无暇再与崔姣一起用食。
这让崔姣不明就里,回寝宫后传膳,问及苻琰有没有用午食,却被告知,苻琰得知太上皇后身体不适,过去探望了。
崔姣心里一阵不快,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只得一个人把午食吃了。
这头苻琰被太上皇后叫过去,太上皇后如灶上被火烧的蚂蚁,对苻琰道,“三郎,皇后这胎不是皇子,我怕你绝后啊!”
苻琰笑道,“母后是不是操心太过了,皇后才第一胎,就算是位公主,也没必要这么担忧。”
皇后点头又摇头,“话虽如此,可你毕竟是皇帝,不能把子嗣系于她一人,我想是不是后宫该进人了?”
苻琰沉默不语。
太上皇后看他面色不好,只说,“三郎,我也是为你着想,像皇后那样的小娘子也不是寻不到,不然我再找一个与她相像的,你再试试,若实在不行,我也就不逼你了。”
苻琰有一瞬僵滞,眉宇间顿生阴鸷凶戾,吓得太上皇后以为他那病又要发作,赶忙道,“都是母后不好,母后不该这么急,像你说的,就算皇后这胎是公主,以后也能再生,不愁皇子。”
苻琰猝然起身要走。
太上皇后看他背影萧瑟,也是无奈,“三郎,为娘的只是一心想的自己孩子,你别怪母后过分,可没有皇子,将来如何是好?”
苻琰低声道,“儿有考虑,母后不必担忧。”
太上皇后还想说什么。
苻琰道,“如今朝堂内外再无纷争,母后该安享晚年,这些闲暇